第二十七章神道無念(1 / 3)

第二十七章

神道無念

這也許就是人生,如茶起起伏伏,如茶苦澀漸入清淡,直至茶形如水,亦苦行終了。

————神道無念

沈蓮心坐在窗前,摸著脖子上已被包紮好的傷口,眸中哀色更甚,那一夜的琴心就是傳聞中的天劍麼,冷漠嗜血?

門突的被推開,一個小腦袋探進來,沈夕霧笑道:“阿姐,該吃飯了。”

沈蓮心收回思緒,起身道:“一會兒就去。”

沈夕霧合上門退出,張小薊見她一人出來,道:“醜女呢?”

沈夕霧道:“阿姐像是有心事。”

張小薊道:“醜女多作怪,有什麼稀奇?”

一塊抹布突地飛來,“啪”的一聲打在張小薊臉上。

沈蓮心冷冷道:“大叔,你昨晚去哪兒了?”

張小薊一把扯下抹布,恨恨道:“隻有我麼?琴心也去了!”

沈蓮心看著吃飯的琴心,久久默然,轉身坐下來吃飯。

張小薊扯了扯張天冬,低聲道:“秀才,她怎麼了?”

張天冬瞄了眼沈蓮心,道:“孔子有曰,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女人的心事不是我等凡夫俗子能猜透的。”

張小薊點點頭,頗為讚同道:“倒是不假。”

……

溶溶春水,碧波浩瀚。

上官蓯蓉仔細為琴心換好藥,道:“傷口已經恢複的七七八八了。”

琴心看著手上的紗布,笑道:“勞煩蓉姑娘了。”

上官蓯蓉看著琴心微微凝眉,道:“我……方才把過你的脈,脈象沉細。”

琴心靜靜看著窗外,默然無語。

上官蓯蓉看著他,不禁皺眉道:“其實你也了解自己的身體並不適合練劍吧?”

琴心淡淡道:“但終歸要有揮劍的人。”

上官蓯蓉道:“是……因為她麼?”

琴心微怔,隨即淡笑道:“十年前的那場大雪麼?在下早已忘記了,或許是在那時。”

上官蓯蓉道:“十年前,你受過重傷,卻沒有好好治療,但那些傷痕慢慢積累終究會傷害你的!”

琴心淡笑道:“在下本就不該繼續行走在世間,隻是背負罪孽以贖罪而行。”

他看著桌上涼掉的茶,道:“這也許就是人生,如茶起起伏伏,如茶苦澀漸入清淡,直至茶形如水,亦苦行終了。”

上官蓯蓉還想說些什麼,卻聽琴心話鋒一轉,道:“蓉姑娘可知道牽機?”

上官蓯蓉道:“你也發現了?”

上官蓯蓉頓了頓,道:“可徽宗有言,即便臣子有不赦之罪,當明正典刑,而不用毒藥庫內之毒。”

琴心道:“雖說建朝後不曾用過,但恐怕未必。‘燭影斧聲’一事,太祖一夜暴斃,死的不明不白,而太宗又精於此道。”

上官蓯蓉道:“如此說來,太祖之死雖留下不少抹不去的痕跡,但兩年後的李後主之死更加證明了牽機的存在。可現在就算我們想調查,也無從下手,畢竟這些事情已如太宗所願,被曆史封存。”

琴心突地起身,皺眉道:“那麻子的屍體很可能已經被……”

等琴心、上官蓯蓉趕到時,麻子的墳已被天心流眾人團團圍住,杜若皺眉看著被挖開的墳墓,道:“附近有沒有留下什麼足跡?”

一男人跑上前道:“大人,除了那串腳印,並沒有什麼別的發現,不過倒是在高樹上發現這個。”說著,他拿出一塊很細很短的布,交給杜若。

杜若看著手中的布,錦麵由白色與其他色彩的經絲組成,色絡由粗漸細。

杜若把布交給辛茵芋,道:“茵芋,你認識這布麼?”

隻見辛茵芋臉色似是有些不自然,道:“不認識。”

杜若道:“那誰會認識?看這布做工精細,不似尋常布料。”

上官蓯蓉上前笑道:“若是問布料,還當問女子!”

杜若道:“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