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非他故意不去接她的,這就是事實,所以最大的過錯就是那場車禍,若不是那場車禍讓他忘記了一切,他也不會忘記去接她。
可是幸好,幸好在離開孤兒院的時候,他就打電話跟他的父母說過,他不接受這顆心髒,也幸好當時他發生了車禍,所以他的身體情況,不適合接受心髒移植,要不然的話,他不僅不能履行約定去接她,還會害死她!
所以聶潮安有些不確定,他到底是該痛恨那個導致這場車禍的人,還是應該感謝那個導致這場車禍的人。
最近,聶潮安一直讓手底下的人去查當時那場車禍,到底撞到他車子的人是誰,現在已經有些眉目了,但是對方的確切身份還沒有確定下來,似乎是有人故意讓這件事情石沉大海似得。
這讓聶潮安對這場車禍更加感興趣了,就好像這場車禍了,除了他的失憶和那名多人死亡之外,還藏著其他的秘密。
棱敲門而入,站在門口說道:“魁首,雷蒙先生到了。”
“請進。”
“雷蒙先生,請。”棱站在門內,但是並未靠近,給足了私人空間,方便聶潮安和雷蒙先生談話。
雷蒙是一位催眠師,他利用催眠的技術,幫助了很多失憶的人,之前他的記憶能夠恢複大半,其中他的功勞最大,如今,他明明已經不需要他了,卻再一次將他找了過來。
“聶先生,好久不見。”
“雷蒙,最近過的好嗎?”
“一切都好。”雷蒙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但是他依舊英俊瀟灑,這仿佛就是他催眠別人的獨特優勢一樣。
“聶先生,你這次找我過來,是有什麼問題嗎?”
“雷蒙,我最近經常做一個夢。”
“能告訴我是一個什麼樣的夢嗎?”
“夢裏,我很痛苦,被擠壓在一個狹小的空間裏,夢中,有一個女人向我伸出了手,她在救我,我很想看清楚這個救我的人是誰,可是她的臉總是模糊的。”
“除了她是一個女人之外,你還看到了什麼,或者是聽到了什麼?”
“我看到那個女人穿著一條紅白相間的裙子,又好像是白色的裙子上,沾染了紅色的血液,我聽到那個女人跟我說,別害怕,我是來救你的,沒事了。”
“就這些了嗎?”
“是,就這些了,那個女人的聲音很溫柔,也很陌生,是我沒聽過的,可是我真真實實的夢到了她,而且不止一次。”
“聶先生最近最想知道的事情是什麼?”
聶潮安眉頭皺了皺,而後說:“那一年車禍,我記得車禍後都發生了什麼,也記得車禍前都發生了什麼,唯獨沒有記起,發生車禍的當時都發生了什麼。”
“所以,你現在最想知道的,就是車禍當時都發生了什麼?”雷蒙想了想,沉聲說道:“聶先生,我不得不說,你在夢中發生的事情,很有可能就是你車禍當時發生的事情,雖然先生您失憶了,但是您的腦海裏,依舊是有那些片段的,隻是那些片段被藏的太深,需要挖掘才會出現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