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他的眼。
各大座位上的人都紛紛你看我,我看你,每個人的神色都含糊不清。
關於薩布拉卡的言論,極少有人知道真正的詳情,隻是傳聞中,都將這個東西傳得神乎其神,沒想到今日的關鍵人物竟然就出現了,並且公然在會議上與他們每個人對峙。
輿論自然而然地也就導向了這位m.e光影社的首席會長,聰明的人會發現,是狄爾斯那邊的人為了引起群眾的廣大猜測,將浪口都推到了她身上。
不過這女孩到位淡定自如,不驕不躁,完全不受影響的樣子。
淩絡琦見在場的人逐漸沉靜,輕笑一聲,“看來,在座的各位也不知道究竟如何測驗這個結果,好歹各位都是享有名譽,有頭有臉的人物,這跟製造謠傳煽風點火的那群小人有什麼區別?”
女孩的眉宇間隱現出明顯怒色,趁著談話縫隙間,她一手輕輕撂起耳畔的碎發,實際是調整了隱形耳麥。
在來此之前,她曾調動了光影社部分黑客人馬,黑進了整個雪花宴的係統,全程監控每方勢力的一舉一動,尤其是狄爾斯。
沒想到,很快耳邊就傳來了最新消息。
“會長,狄爾斯確實有派遣一部分秘密人員潛伏在地下基地執行秘密活動,情況暫且不明,但我們人員有發現大量科研武器。”
聽到這個消息的淩絡琦心頭微微一禁,狄爾斯這是想要以整個雪花宴的存亡來威脅所有人?
他們還真是好大的膽子。
擁有實力,就擁有一切,這應該對狄爾斯來說才是最理性的思想信仰。
淩絡琦盲猜雪花宴不過是他們實行計劃的一個分支點,對他們來說雪花宴的存在並不是高尚的,而是十分可笑的。
淩絡琦也覺得雪花宴隻是一個十分美麗的說法,就像是純粹的冰晶,象征著至高無上的美好和權威,但美好的背後也隱藏著一片萬丈煉獄。
但全程淩絡琦並沒有自慌陣腳,反而手指有時有,有時無地輕輕敲打著扶手柄,因為一切確實在她的預料之中。
此時此刻宮粼也在附近發現了暗中有不少冰冷的儀器在窺探自己,包括其他人。
他眸色愈發陰沉,有種十分熟悉而讓人後背發涼的感覺,正在逼近自己。
“是感覺到了什麼不對勁嗎?”溪然暗聲問道。
宮粼神色明顯僵硬了一下,然後輕聲回應,聲音宛如一潭死水:“狄爾斯的首腦奎因·索芙特已經來了。”
溪然的手指也不經意間顫抖了一下,“什麼時候?”
“怕是一開始就潛伏在我們看不到的地方了,現在出現的動靜,正是在給我們一個下馬威。”
“你就這麼斷定?”
“我永遠不會忘記這份恐懼感。”
沒錯,宮粼不會忘記這種危險突然逼近的感覺,那段被封鎖的回憶,那些可怕的記憶,那些曾讓他自責不已,痛苦萬分的東西已在他心裏形成了魔根。
他眼神不由自主地看向了淩絡琦的方向,發現她麵色從容,眼神卻冰冷緊繃,他覺得,淩絡琦應該也是發現了才對。
可淩絡琦的太過鎮靜,以及從神態上展露出的一種神秘自信,讓宮粼隱隱感覺有些不對勁,可卻說不上來是什麼。從她醒來後,整個人就像是變了一樣。
這個時候,她好像是孤身一人的王者,她身邊所有的人,無論跟她有多深的交集,此時此刻就仿佛不再屬於她了一般,她退出了所有人的世界。
那種孤注一擲的錯覺,讓宮粼心口有些窒息。
絡兒她到底在想什麼?
宮粼與淩絡琦是孿生至親,她的一切心理感應都會影響到他一點,可以說淩絡琦是另一半的自己,所以這讓他更加擔心了起來。
……
全程坐在高處冷靜旁觀的炎亦烽,也會時不時側眼用餘光掃一下淩絡琦。從開始她向自己走來,那抹無比溫柔的微笑,都讓他覺得有些不真實。後知後覺的他才隱隱察覺到了不對勁。
這個時候的淩絡琦是把所有人都無視了的,一門心思,慢條斯理地與狄爾斯對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