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在珊懶理程展媚的沉默,猶自興高采烈地說下去:“現在房價也不是很貴,百多萬就有一間,很劃算的,早買總好過遲的。”
展媚仍默不作聲的。
程偉邦看不過去,怒說:“展媚難得回來吃飯,你就不能說少兩句嗎?”
成在珊見程展媚一直不出聲,過往的尖酸刻薄又再出口:“你呀!做了大明星,就敢看我們不起,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小雜種,也不顧念下我們含辛茹苦地養大你,你才有今日,你這個”
這下連程展飛也忍不住反駁:“有份養表姊絕不是你呀!你除了叫表姊煮飯熨衫外,一毫字零用錢也沒有給過她,你又怎好意思要她買房子呀!”
成在珊隻覺得自己生了個忤逆仔!
全間屋裏隻有她為了這頭家著想,程展媚做了明星賺錢就如喝水般易,她現在隻叫她分一些出來,不合理嗎?說到底,她終於也不是她家的一分子,她隻是個拖油瓶,用她的錢幫飛仔買房子,她又有什麼錯呢!他們兩父子也不體諒她的苦心。
成在珊橫了心,耍蠻地說:“你不答應買房子,我就對記者說你母親跳上有婦之夫張床,然後生了你,到時你會很麻煩的。”
展媚隻是目無表情地說:“你信又好,不信也好,我真沒有那麼多錢,你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我阻止不了你,不過你這麼愛爆料,小心得罪聶家。”
程偉邦聽到妻子這樣說已氣得七孔生煙,一向是好好先生的他,竟怒得翻起桌子,所有飯菜也倒在地上。
他狠狠地瞪著她:“如果你再敢向記者說多一個字,我就和你離婚。”
成在珊還想反唇相譏,但兒子程展飛也說:“媽,如果你真的這樣做,我永遠也不會見你的。”
成在珊生氣地望著父子二人,哭著說:“你們為了這個外人欺負我,我真命苦!”
說完便跑了出去。
展媚隻好收拾淩亂的桌子,飯自然是不能再吃,她說:“不如去酒樓吃飯吧!
程展飛卻說:“表姊,你現在是名人,最好不要出街吃飯,我去買飯盒。”
說完後,展飛也出去了。
全屋忽然隻剩去程展媚和程偉邦。
展媚充滿歉意地望了舅舅一眼,無奈地說:“我一回來,就弄得你家無寧日,舅舅,對不起。”
程偉邦隻覺得前世肯定是殺人無數,才會在今世娶了成在珊來還債的。
他反而覺得愧對展媚。
“唉!應是我說對不起,你舅媽說話從來也沒有一句好聽的,難為你呀!”
展媚從手袋裏拿出一張五萬元的支票,帶點無奈地說:“演員的收入沒有舅媽說得那麼豐厚,這個月的家用我先給五萬元,遲些可能會好些。”
程偉邦卻不肯收,更說:“做演員有很多隱性支出,又要好的化妝品又要好的服裝來充場麵,還有你是女主角,或多或少也要請一些臨記吃幾頓下午茶,錢你還是留著吧!”
程偉邦歎了一口氣:“娛樂圈這一行表麵光鮮,但內裏很黑暗們的,你要事事小心。”
展媚隻舅舅從來也不讚成她走到幕前,但他也隻是放在心裏不說出口,因他不想給她壓力,她有時想即使她有父親,也未必有舅舅這麼為她設想。
故她答應他:“我會事事小心的。”
接著,程偉邦認真地望著展媚,嚴肅地說:“展媚,舅舅隻要求你一件事。”
展媚有些心驚著舅舅的語氣。
程偉邦繼續說:“我不祈求你能帶給我財富,甚至你事業不成功,我也會替你想辦法,我隻要求你潔身自愛,不要做第三者或被包養的情婦,可以答應舅舅嗎?”
不知為何,展媚突然覺得心虛,她不敢直視程偉邦,難道她愛宋書懷愛得連道德也不顧嗎?甚至可能不顧會傷盡舅舅的心嗎?
深吸一口氣,程展媚刻意微笑地說:“我不會的,我一定會有一個隆重而莊嚴的婚禮,到時候,你可以將我的手交給我的丈夫。”
程偉邦幻想那美好的遠景,忍不住笑起來,卻沒有發現展媚的眼中浮現了幾分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