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警察見有市民求助,立刻趕過來。他們見成在珊被人打得嘴角流血,臉容腫脹,也十分同情,立刻帶她到醫院驗傷。
由於成在珊傷得不是太嚴重,她可以在驗傷的同時落口供,然而當她說出案發經過時,那兩名警察的神色越來越冷漠,最後隻是漫不經心地說:“隻是這樣呀!我們會處理的。”
成在珊覺得有些奇怪,她問:“我看到那女孩的樣子,不是要做什麼拚圖嗎?”
那女警的眼光流露了幾分不屑,敷洐地回一句:“你也不是很嚴重,不須要出動拚圖師。”
成在珊一聽到這話,怒得站起來,指著自己瘀青的臉,大叫著:“這樣也叫不嚴重,我被人打得那麼傷!
那女警問另一個男警:“她傷勢嚴重嗎?”
男警搖搖頭。
那女警立刻說:“即傷人案不成立,我們回警署報到,不要做多餘的事,有些人做了錯事,被人教訓一下是很正常的,我們無謂大驚小怪。”
那男警也回她一句:“說得非常正確,我們走吧!”
成在珊望著那兩個警察雙雙離去,怒得大叫:你們是公仆怎可以這樣對待良好市民,有罪案也不去處理,我會去投訴你們的,我一定會,你們的日子之後會很難過。
成在珊越是大喊,越是拉扯了臉部肉,那種被撕裂的痛楚使她呻吟著,她命令醫生:“我很痛,開一些止痛藥給我。”
醫生輕柔地問她:“被打很痛嗎?”
成在珊點頭。
接著,醫生卻說:“那你打你的侄女時,你有沒有想到她也很痛?哼!止痛藥用在你這種人身上根本就是一種浪費。”
說完,就強行安排她出院。
那醫生更對成在珊說:“醫院的床位不留給虐兒的人。”
成在珊見醫生也對她口出惡言,甚至更趕她出醫院,她終於覺得恐懼,甚至有些恐懼自己真的成為過街老鼠–人人喊打,她真怕全世界的人也會舍棄她。
她連忙走回家,看到兒子,害怕得握住兒子的手不放。
程展飛本來不想理她,但見她實在顫抖得厲害,再仔細看竟然發現母親的臉上有紅紅青青的瘀痕,嘴角更有些爆裂,他立刻問:“發生什麼事?是不是有人打你?”
成在珊隻是哭著說:“我隻是想你的日子過得好些,
想我們一家能離開公共屋村,我有什麼錯?”
程展飛感慨地說:“力爭上遊不是錯,但不應該用這麼卑鄙的手段。”
成在珊仍是哭著說:“我隻是想你過得好些,我是你的母親這樣想有錯嗎?”
程展飛自知改變不了母親想法,然而,母親對他的疼愛他也不是不知,故他也實在說不出任何譴責的說話,他隻好擁著母親,給她無言撫慰。
另一方麵,程展媚也勸舅舅不要離婚。
程偉邦卻說:“你舅母太過份,我不能再忍受她。”
程展媚一言道出他的死穴。
“你不理小飛的感受嗎?她始終是展飛的媽媽。”
程偉邦不發一言,心中仍是憤怒著。
展媚知舅舅重視家庭,他不會和成在珊離婚,他隻是咽不下這道氣。
她柔聲地勸舅舅:“舅母這教訓夠大了!她應該不敢有下次的,原諒她這一次吧!”
程偉邦想了又想,終無奈地說出:“唉!誰叫我娶了她,展媚,我不會再讓她帶給你麻煩。”
展媚看著舅舅的背影,想到無論成在珊如何卑鄙,如何無恥,舅舅和小飛仍然會原諒她,隻因她是他們的家人,而他們是永遠不會舍棄她的。
展媚苦笑著,她卻永遠也不會成為他們的一份子,因她始終是一個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