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紅好不容易擺脫了歐陽豪那班人,然而,她知道自己已是窮途末路,當然,她可以連夜逃出耀陽城,歐陽豪那班人自然找不到她,她卻再不想逃,她已經很累、很累,她現在失去了一切,就連報仇也不可能,她還有什麼需要珍惜呢!
點點水點落下,她不知不覺地地被雨水沾濕了身,大雨朦朧間她看到一個公眾電話亭,她絕望地打了一個電話。
她希望她的人生還有機會。
過了不久,電話接通了,她連忙說:“阿宏,我求你相信我,我真的是被陷害,我們一起離開耀陽,去別的地方重新開始過。”
王宏的聲音顯得很泠淡:“不要當我白癡,那個有錢佬不要你,你就想回來找我,哼!我不愁沒有女人,不要再找我。”
說完,更是掛斷了線。
秦紅的心忽然不覺痛了,因它已經完完全全死了,心死了,人還能活嗎?
她忽然大笑起來,原來人生是那麼可笑,根本就沒有對或錯,所謂的公義也隻是隨人擺布的工具,真相是怎樣根本無人在乎,人們隻會看自己喜歡看到的,從不想透視內裏的底蘊,這樣他們的日子會易過很多,活得不好隻是少數,例如她。
她拿出硬幣打最後一個電話。
她平靜地問對方:“你相信我嗎?”
那人很清楚她問什麼,他堅定不移地說:“我當然相信你,我們十二歲就認識,你父母的喪禮我有份幫你辦的,你的為人我最清楚,你絕不是那些貪慕虛榮的人,你一定是被人陷害的,你告訴我所有事,我會幫你的。”
秦紅平靜地說出所有經曆。
最後她說:“根,如果有一天你有能力希望你能證明給所有人看,我是被陷害的,我很累,我不想再撐下去,一切拜托你。”
黎柱根心中一寒,秦紅的語氣真像交待後事,他緊握著電話筒大叫:“紅,不要做傻事,你告訴我你在哪,我去接你有什麼事我們也可以一起解決的。”
他隻能聽到秦紅自內心深處發出來的歎息。
“好多謝你的信任,我終於找到一個相信我的人。”
說完後,黎柱根徹底失去秦紅的蹤跡。
黎柱根將秦紅的經曆和王宏說,但王宏卻嗤之以鼻,隻認為阿根被秦紅玩到暈頭轉向,王宏完全被恨意蒙蔽了雙眼,漸漸用酒精麻醉自己,更在拍劇的時候喝酒,阿根替他瞞了幾次,但仍被宋書懷發現。
宋書懷再次見到王宏喝酒,忍不住警告他:“你再這樣子,事業就毀了!你對人沒有判斷力就算,難道連在工作時不能喝酒這麼簡單的事也不知道嗎?”
王宏隻以為宋書懷隻是那些監製們的助手,故毫不客氣地說:“不關你的事!”
宋書懷難得發火:“自己的女人被人欺負,你不去替她出頭,還要落井下石,也隻是你人格有問題,我不管你,但你作為一個演員,你可不可以敬業一些!不要做一塊爛泥呀!”
聽到秦紅的名字,王宏控製不了自己的怒氣,拿起玻璃瓶擲在宋書懷的頭上。
黎柱根到警署接王宏,忍不住數落他:“幸好宋先生不告你,不然你準備牢,你究竟在做什麼!秦紅發生了事你又不理,又隻是懂得飲酒,你再飲連份工也快沒了!”
王宏仍是恨恨地說:“是她背叛我,為什麼你們個個也替她說話?”
根嚴厲地望向他:“每個認識秦紅的人,也知道她為人,你和她識了十多年,難道她是什麼人你還不清楚嗎?”
王宏垂下頭,想著十多年和秦紅相處的日子,眼淚不禁流下來,他擁著好友,含淚說:“我真不知道怎麼辦?我不知我該相信什麼?”
根歎息:“你為什麼不相信一直對你好的人呢?”
王宏哽咽的聲音,仿佛告訴黎柱根他有多麼悔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