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書懷望著仍然燈火輝煌的電視城,心中卻浮現了幾分落寞。
忽然有人在他背後說著:“為什麼在人人都那麼高興的時候,你仍然是那麼寂寞。”
宋書懷回身一望,果然見到已換上優閑服的展媚。
他打趣著說:“不累嗎?表演完還要爬雲梯!”
展媚凝視著他,眼裏有數不盡的情感:“我隻是想找到你,我不明白你為什麼總是如此不快樂,你明明擁有最好的家世、一流的才華,但你的笑容卻如此的少。”
宋書懷聽得出她語氣中的憐惜,不由心中一動。
愛上他的女人不算少,但他從來可以冷漠以對,唯獨是展媚,或許她的愛是那麼純粹,故他才會被她牽引著,他的心才不由自主地戀上她。
宋書懷隻能轉移話題:“我剛剛看了清泉的台慶,它是沒有巨星彙華麗,卻顯得很溫馨,很觸動人心,楚清泉是清泉的精神支柱。”
展媚溫柔地說:“你很羨慕楚清泉吧!他在清泉中是一言堂,而你卻要麵臨種種的派係鬥爭,而你甚至得不到應該有的榮譽,隻有不停地被人打壓。”
書懷苦笑著:“我不在乎什麼榮譽,我隻是有些厭惡不停的內鬥,我隻想做好的節目,我想傲天有更好的發展,我想傲天不是隻懂打壓不懂創新,我想傲天可以成為有國際知名度的電視台,我有很多很多想法,但我隻能想,而不能做,因為根本做不到。”
展媚雖知他在工作上並不順心,卻沒有想到他有這麼多怨憤,一時之間她也說不出任何安慰他的話。
兩人就這樣靜默著。
忽然,展媚說:“是不是沒有人能使你快樂呢?”
書懷有些愕然她的問題.
展媚幽幽地一歎:“似乎做個紅星,比起見到你的笑容更容易,這兩年你的笑容更少,而眉紋更深,你更憂愁了,為什麼?”
書懷又怎能告訴她,麵對著對她失控的情感,他苦苦的壓抑著,心更沉重了,又怎會有笑容!
他隻能避重就輕地說:“派係鬥爭真的令我很累。”
展媚竟走上前輕撫他的眉心,感慨地說:“我多希望令你快樂的人快出現,我不想看見你的憂愁。”
展媚今夜上來找書懷,是因被蘇珊娜和書懷曾是情侶的事困擾,然而,當他到書懷如此寂寞,她明白書懷並沒有因蘇珊娜的到來而撥動心弦,他的心仍如一潭死水,她的心竟微微地刺痛著,她寧願他能遇上一朵解他憂愁的解語花,即使不是她,也不想他獨個兒吞噬寂寞。
書懷差點忍不住告訴她他的情意,但他隻是緊握著手,淡淡地說:“得靈魂伴侶,是幸;不得,是命。”
展媚縮了手,苦笑著:“也是的。”
能遇到所愛,又可以廝守一生,的確需要幸運之神的眷顧。
兩人望著圓得完滿的月亮,不禁感歎人月往往不團圓,越是想要的東西,越是永遠隻能遠望而不能得到。
展媚幽幽地留下一句:“想開些,其實你比大部分人生活得更幸福,你應該要快樂些!”
書懷隻是說:“展媚,但是幸福的定義究竟是什麼?我不知道,亦很迷茫,或許,我十分明白什麼是責任,故我忘記尋找自身的快樂。”
接著,他笑了一笑:“展媚,早些回家睡吧!”
展媚望著他的笑容,卻感到想哭,此刻她才發現書懷大部分時間的笑容也是毫無笑意,他隻是扯起嘴角的肌肉,展媚發覺自己永不能放下宋書懷,因他的寂寞永遠灼痛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