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書懷轉過頭,見到王詠蕊,禮貌地一笑,接著說:“這麼晚還在這裏,是不是在等我表哥?”
王詠蕊感到心頭一陣刺痛,宋書懷有禮而生疏的態度表明他隻當她是朋友,甚至隻是表哥的女友,不!她不能再讓他這樣誤會。
她眼神灼熱地注視著宋書懷,她堅定地說:“我等的從來都是你,不是淩星嶽。”
接著她更激動地說:“記不記得我問過你信不信有像牡丹亭那樣刻骨銘心的感情,書懷,我信有的,因我對你就是這樣的”
宋書懷連忙截停她,他難得失去從容,帶點狼狽地說:“那隻是戲曲,隻是藝術創作,不是真的,你不要再說吧!”
王詠蕊感受到宋書懷的拒絕,她更是難以接受,她眼眶含淚,喃喃道:“你為什麼不接受我,難道隻因為你表哥喜歡我嗎?”
宋書懷不明白為何王詠蕊對他有如此深的癡戀,他隻知道不早些嚴詞拒絕,拖泥帶水隻會令王詠蕊陷入得更深,而她亦隻會更痛苦。
他狠下心,決定坦白:“我對你從來就沒有這種感覺,現在沒有,將來更沒有。”
王詠蕊的淚水終於沿在臉頰滴落,她掩著麵痛哭。
宋書懷狠下心腸,不理她。
忽然她詭異地笑了出聲:“是因為楚風鈴,她奪去你的心,一切都是因為她,如果和我演牡丹亭的是你,所有事也會不同。”
她詭異的笑聲令他很不安,他想說一切也不關風鈴事,但王詠蕊卻步履踉蹌地走了。
書懷沮喪地回到家中,卻發現家中難得地熱鬧,原來母親在家中開派對,她完全沒有發現兒子的沮喪,她高興地說:傲天今年的收視終贏了清泉,而楚清泉更熬病了,要長住醫院,清泉再不會是我的對手。
淩如煙完全沒有發現兒子的沮喪,或許很久之前,她隻在乎如果發大傲天,她要向所有人證明她才有資格成為宋傲天的遺孀,而不是其他人,這樣其實很可悲,隻是淩如煙不覺。
如果一個男人愛你的話,你不須做什麼他也會愛你,同樣,一個男人不愛你的話,無論你在生前或死後為他做什麼也沒有意思,但愛情從來就令人喪失理智,所以這麼簡單的道理淩如煙不懂,才會既傷人傷己。
看著這樣的母親,愛情在宋書懷心中隻等如痛心。
聶丹青今天剛從法國回來,就被秦詩意拉進今天的派對,她留意到向來從容的宋書懷竟然一臉頹然,不禁上前問:“今天那麼沉默,不開心嗎?”
宋書懷輕撫著臉,苦笑說:“很明顯嗎?”
接著他忍不住問:“丹青,你也是個女孩子,應該明了女孩子的心態,可不可以替我分析兩個女孩。”
他將今天遇上楚風鈴和王詠蕊的事告訴丹青,然後皺起眉頭,疑惑地說:“我不明白風鈴為什麼不離開趙翔勇,更不明天王詠蕊為何喜歡我?”
丹青也感歎:“隻可以說愛上一個人是無須理由,而女孩為了她愛的人可以做任何事,我從沒有遇過這種感情,所以我也不能給你一個好的解釋。”
宋書懷最後隻是說:“那愛情真是一種可怕的東西,它完全可以令人喪失理智。”
聶丹青卻有些向往:“可以完全毫無保留地愛著一個人,可能是一種幸福。”
宋書懷搖頭:“起碼我不認同。”
聶丹青一如往昔的倔強:“我不需要任何人的認同,隻要我相信就夠。”
對愛情有截然不同態度的兩人,絕對沒有想過終有一天會為自己的愛情觀付出沉重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