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書懷此刻緊閉雙眼,他仿佛好像看到父親期盼的眼神,世玉的笑臉,最後隻看到展媚的淚痕,扣下板機的一刻好像一世紀那麼長。
“砰”一聲竟然又是空槍。
趙翔勇的眼裏有難以置信,有黯然,更有更多的解脫,他淒然地說:“或許真是你對,而我錯,又或許風鈴想見的是我不是你,你帶程展媚走吧!”
說完後,他拿起左輪指向腦袋想扣起板機,他今天一定要人陪風鈴,既然不是宋書懷就是他吧!
然而,他並不如願,宋書懷奮力撞向他的身子,他的身子失去平衡,那一發子彈隻是射去屋頂,他仍然是絲毫無損,宋書懷用力地壓著他的身體。
趙翔勇大叫著:“你為什麼不讓我死?風鈴的小就很怕寂寞,她自己一個孤單地死去,是很可憐的,你讓我去見她吧!”
宋書懷雖然多次被趙翔勇襲擊,但對他的深情不是不動容的,故他更不想他死在他麵前。
他用力壓著他,大喝:“風鈴不會想你這樣做的,她那麼善良,她不會想你用死來贖罪,你好好去過日子,連她的日子一起過,這樣才對得起她。”
趙翔勇忽然留下淚來,雖然一個男人流淚並不好看,但卻淒愴得多,男人不是傷心到極點,絕不流淚,趙翔勇給宋書懷的感覺就是如此。
他低泣著:“我有想過平平淡淡地過日子,隻因這是風鈴的夢想,但我發現我竟然再想不起風鈴的臉,甚至我們曾有過的回憶我也慢慢不記得,這比死還可怕,這一定是風鈴懲罰我,她一定是要我或你去陪她,一定是的。”
宋書懷看著這個思念成狂的男人,他此刻隻剩下憐憫,或許他中了一種名為愛情的毒,永遠也不可解。
高速的腳步聲快速地傳來,宋書懷回頭一望見帶著大批手下趕到,他心中一寬以為可以阻止趙翔勇自殺,沒想到吳桐烈見趙翔勇拿著手槍和宋書懷在糾纏,恐怕他對宋書懷不利,吳桐烈立時決定開槍,片刻間,趙翔勇的背部已中了三槍。
麵對著這個突如其來的變化宋書懷呆住了,他對於死亡從來就不是能輕易接受,即使他已經弟三次親眼看著別人在他眼前死去,然而,每一次他也仿佛死去的是自己,那種痛苦總是痛徹心肺。
反而趙翔勇的心境很平靜,他低聲問宋書懷:“你覺得風鈴會原諒我嗎?”
不知為何,這句話引起宋書懷的淚水,或許趙翔勇的悲劇隻是因太愛一個人,而他又愛得太絕望才做錯事。
宋書懷決定給他最後的安慰:“風鈴會的,她最終會清楚你做一切事也隻因太愛她。”
趙翔勇寬慰地一笑,緩緩地閉上眼,結束了他痛苦的一生。
吳桐烈帶點不安地看著宋書懷,問:“我做錯嗎?”
宋書懷搖頭並說:“你不是,你隻是做了你應該做的事。”
他放低了趙翔勇的屍體,才去看展媚,他心痛地發現她昏厥了,這幾天的經曆真是太折磨她,他陪她才救護車,更一路牽著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