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所有藥物也助不了展媚入眠,連續幾天她也惡夢連連,耳朵更常常出現嗡嗡聲,展媚的精神幾乎崩潰,她卻越來越投入金燕兒這個角色裏-一個快被人迫瘋的女人,那天曼娜來探她的時候,正正是看見她如何演活有精神病的女人。
曼娜聽到她淒厲的慘叫聲:“不要,不要呀!你放過我吧!救命!讓我走吧!我不要留在這裏。”
她更有如瘋婦一般的神情及憔悴不已的摸樣,使曼娜執意要帶她離開精神病院。
她不答應,隻因她越來越投入演金燕兒這個角色,這個角色的無助、痛苦、寂寞,她通通能夠感受,她不能放棄這個角色,她不能。
故她堅拒曼娜帶地離開。
曼娜不悅地離開後,韋子浩亦有問:“要不要先離開幾天才再拍?”
展媚搖搖頭,並說:“我現在難得對角色有感覺,停了也不知感覺是否仍在,我情願早些完成。”
韋子浩眼見展媚除了憔悴些,思緒亦一如以往般有條理,就更覺曼娜大驚小怪,就不再上心展媚的情緒問題。
韋子浩微微一笑:那我們繼續今天的進度。
拍完一整天後,展媚覺得很累,卻不敢睡著,隻因睡著總會遇上惡夢,而惡夢亦一天恐布過一天,如果有得選擇,她寧願不睡,可惜這不是她能控製的,她隻能盡量壓縮自己的睡眠時間。
在極度疲憊下,她又再次憶起金燕兒的遭遇,她剛剛和所愛的人結婚,卻因警察誣蔑的精神問題而被困在醫院,見不到自己心愛的人,而金燕兒和她又何其相似,她被困在大影幕中,永遠不能和宋書懷在一起,她遲早會和金燕兒一樣被思念折磨至死。
忽然,她竟然看到宋書懷在她的房門外,她隻感到難以置信,故隻是一直凝望著他。
她聽到他低聲的叫喚著她的名字。
她又再一次泛起對他的所有情感,她忍不住說:“你來了。”
書懷卻在此時擁緊她,並說:“不要再拍,你受不住的,我替你和子浩說。”
她從來也知書懷是關心她的,但隻是關心對她而言遠遠是不夠的,她想要的是更重要的東西。”
她忍不住問:“你愛我嗎?
她更忍不住說出一直深藏在她深處的渴望:“書懷,我們一起離開耀陽城,我放棄拍戲,你放棄傲天,我們找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重新來過,我們可以很幸福的。”
然而,宋書懷隻是以為她病了,而她亦隻能叫他離開。
或許從她看見宋書懷第一天起,她就病了,那種病叫相思,而這病設有醫治的方法,她隻好由得它滲入她的肉,滲入她的血,慘入她的骨髓,使她痛苦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