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嘛,長得也還可以,就是穿得太土了。不如這位小師父,骨骼精壯,哇,看看這肌肉……”
方見風一臉內傷。
池觴無奈扶額:“都花癡這一路了……”
池素璿回頭狠瞪了他一眼,轉過頭來又眯著眼衝著正憨,笑嘻嘻道:“小師父你叫啥名字?”
“小僧法名正憨。”正憨低著頭老老實實地答道,委實有些不敢看這眼前少女。
池觴擺了擺手,哈哈笑道:“這位小兄弟,相貌不俗,咱倆年紀也相仿,不妨,這個,秉燭長談一番。”心下暗道:“這土老帽衣著如此鮮豔難看,一瞧便是好騙的冤大頭。和這坑錢妹妹一路走來,小爺我都淪落的饑一頓飽一頓,既然她不懂得傍大款,說不得隻好小爺出賣自己的色相了。”
方見風仍一副憂傷的模樣,“不俗個卵,明明已經被令妹嫌棄了。”
池觴聞言一揚眉,心下暗道:“這兄弟性子倒是討喜。”當下哈哈一笑,道:“哪裏哪裏,你不知曉我這個妹子,除了武學懶憊,琴聲燥人,書畫難看之外,於穿衣裝飾極是精通,讓她幫你重新打扮一番,保證是個帥氣瀟灑的公子哥兒。”池觴摸著下巴,暗笑自個兒演技不錯,卻被池素璿狠狠踹了一腳。
池素璿聞言竟真的來了興致,仔細打量了方見風一番,拍手道:“待我給這位公子重新挑上兩件衣裳打扮一番。”
“諸位,飯做好了——這兩位是?”
池觴隻覺眼前一亮,一名勁裝女子手中拿著一柄鍋鏟,容貌玲瓏,卻透著一股英氣,咧嘴笑道:“這位姊姊好生令人心折,在下山水派池觴,這位令妹池素璿。”
何異先笑著打趣道:“怎麼你們兄妹倆就會誇人相貌好看風姿瀟灑?”
池觴哈哈笑道:“何前輩也是英姿不減!”
當下諸人互見了禮,隻留得方見風在一旁低聲嘟囔道:“怎麼就我被說老土不好看……?”
便在不遠處的一座高山頂上,四周白雪皚皚,正站著一身黑衣的李念虎,身旁立著一名麵色剛毅的老者,雖佝僂著背,但一身氣度卻遠勝李念虎。
“我自幼便敬仰前輩,不想到會在今日聯手。”
老者麵色微沉,輕聲歎道:“我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李念虎微微笑道:“行此舉,若是為人所知,就不怕你天行會四分五裂?”
老者冷哼一聲:“這是一幹老人商議決定,憑少舵主尚且還沒有這個本事。”輕咳一聲,道:“我又不親自出手,隻不過搭了個人情罷了,查不到天行會頭上。”
“前輩當真能請得出那雪山怪婆?”李念虎有些擔憂,畢竟蘇哲是年少成名的傳奇人物,文武雙全,己方雖有那老和尚當智囊,但靠譜程度終究難說。若是在武力上不能保持旗鼓相當,師父出手之下雖然可以解決問題,但是己方目標終究是軒轅遠而非比武鬥勝。蘇哲智計之下若是偷偷將軒轅遠藏不知藏到何處,而師父又不能分出精神探查,可終究是大隱患。
之前請來數人雖都是東北成名多年的好手,可若論實力經驗,加起來都不一定比雪山怪婆一人手段厲害。
老者哈哈大笑,擺擺手道:“不必激老夫,別人麵子不給,老夫的麵子那女娃娃還當真不得不給。”
李念虎自己曾三上雪山,一次都不曾親見怪婆,更別說厚禮請來!
李念虎轉頭望向身邊的老者,暗自慶幸,他是天行會不露麵的老供奉之一,傳聞那雪山怪婆年輕時曾受他恩惠,隱約聽聞尚有道不清的情愫。這老者此次主動找上門來,當真是天助。
思緒又轉到天行會新老兩代的守舊與激進的觀念衝突,尋思若能趁機顛覆天行會……隨即搖搖頭,天行會表麵上老舵主一死,一眾合道境的當家難成氣候,隻是如眼前這位這樣不知境界的老家夥不知道還有多少位,隻怕輕易動不得。
不過放出消息,讓其他兩堂去打打天行會的主意還是可以做的。
心中萬千心思,表麵上仍是恭恭敬敬地向老者拱手道:“如此多謝前輩援手了。”
寒風一拂,老者消失不見。
“再走一日便到江邊了,蘇先生,到時候我等改行水路?”
“不錯,水路會快些。”蘇哲擱下簾子,往掌心哈了口氣,坐回車廂內。
“嗯……”吳悠長籲一口氣,伸了個懶腰,睜開眼來。隻覺體內真氣流轉順暢,三息之內便可運遍周天,知曉神功第七層已成,隱隱有破境之象。看到丈夫關心詢問的眼光,點點頭笑道:“已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