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爺爺聊過之後,我的腦子又亂了。
藏寶圖的來曆、血荊棘與錢家的恩怨、二爺爺的死、七叔的死、消失不見日記……
我感覺疑團就像是一個在滾動雪球,隨著我知道的事情越多,心中的疑惑也越滾越大。
為什麼藏寶圖的關鍵部分會藏在二太爺的日記裏?如果錢家當年擁有完整的藏寶圖,又為什麼不在遷居美國之前把寶藏取出來呢?
還有,血荊棘最初究竟是怎麼盯上錢家的?麵對血荊棘的威脅,爺爺和大伯是否有應對的方案呢?
最後,也是最讓我想不通的一點。爺爺為什麼沒有把血荊棘的事情告訴給韓叔?
如果韓叔知道血荊棘的事情,那他就不可能認不出從七叔屍體上找到的血荊棘標誌。
難道在爺爺看來,韓叔也是不能完全信任的嗎?
一想到這,我心裏就變得有些煩躁。
我想知道更多的細節和往事,可是爺爺卻不肯透露更多的內幕。
他隻是一再告誡我,千萬不要與這些事情扯上關係。我甚至有一種預感,可能等我參加完七叔的葬禮,爺爺就會立刻把我送回國內。
為什麼,如果不想我牽扯其中,幹脆什麼都不告訴我不是更好嗎!
我百思不得其解,好奇心和隱隱想為七叔報仇的情緒交織在一起,簡直快把我逼瘋了。
我不想讓爺爺為我擔心,但我也做不到完全對這件事情坐視不理。
可是,如果爺爺決意不讓我參與進來,我又能做什麼呢?
這天夜裏,腦袋亂成麻的我徹底失眠了。
直到清晨的陽光都透過窗簾縫隙灑了進來,我才迷迷糊糊地睡去,並且又夢見自己變成了夢中的那個人……
……
嗒,嗒,嗒……
馬蹄叩擊著地麵,清脆悅耳。
我騎在馬上眯著眼,身體微微擺動,領著隊伍不緊不慢地前行。
距離上次保安團剿匪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月。
在這一個月裏,我利用從野墳裏帶出來的銀票開了家酒樓,還買了幾家店鋪,生意都不錯。至少我不用再為鏢局生意不好而發愁了。
不過我也沒有因此關掉鏢局,因為除了趙立等少數幾人,其他人別的事情都不會做。
再說了,買賣上的事情無法預料,沒準閑著閑著,生意就上門了。
這不,我的酒樓才開張不到十天,就有人上門請我親自押鏢,於是我和我的兄弟們就來到蘇州以北四百裏外的句容縣。
句容縣是江蘇省內有名的藥材集散地。
這次請我們來護送押鏢的人就是蘇州城裏孫記藥鋪的東家孫仲梁。
孫仲梁家的藥鋪曆經四代傳承,他們家的成藥因為用料實在療效好,在蘇州很有名氣。我們鏢局以前用的傷藥基本都是從他的鋪子裏買的。
這一次孫仲梁一口氣要進購二十車藥材,擔心路上會被人打劫,就把我和我的兄弟都叫來了。
孫仲梁是個做生意的好手,二十車的藥材他用了不到一天半的工夫就買齊了。
可是就在我們準備押送藥材回蘇州時,一個壞消息傳了過來。
“東家、越爺,不好了。運河發大水,把丹陽一帶的碼頭都給淹了。”晌午時分,我和孫仲梁正坐在客棧裏吃飯,一個孫記藥鋪的夥計就慌忙跑進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