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利弗沒有接過我遞給他的咖啡。
他現在雖然不再吵嚷,可是看著我的眼神依舊不善:“不,我還是不能相信你的話。我怎麼知道,你不是在騙我?”
“教授,您覺得如果是我綁架了溫妮,您還能如此輕易地找到我嗎?”
我看著奧利弗說道,
“還有,您覺得我是那種得不到日記就會殺害溫妮的人嗎?您好好想想,我像不像那種人?”
我的話語讓奧利弗頓時陷入了沉默。
奧利弗隻是普通家庭出身,但能夠通過自己的努力成為知名學者的人,腦袋自然不差,看人的眼光當然也不會太差。
或許是我的反問讓他想起了我們在醫院初次見麵時的情景。
奧利弗終於冷靜了下來。
他看著我問道:“就算你說的是真的,血荊棘又為什麼會覺得我有那本日記?”
“這件事得怪我們。我想,血荊棘可能一直在盯著我們的動向,他們肯定是通過監視我們,從而找到了你。”
我猶豫了一下,為了讓奧利弗相信自己,便繼續說道:
“正如我昨天和您說的一樣,那本日記裏藏著某處寶藏的秘密。不僅是我們在找它,血荊棘也在找。”
“當年我家先人把藏寶圖一分為四,其中有一部分就藏在日記裏。而血荊棘為了拚湊出完整的藏寶圖,不僅殺害了我叔叔,還試圖下毒謀害我爺爺。”
“現在,他們又來綁架溫妮,顯然對於日記誌在必得。奧利弗教授,您要做好心理準備,血荊棘很狡詐,他們不見得會因為你交出了日記就放了溫妮。”
“你這麼說是不希望我把日記給他們吧?”奧利弗冷淡道。
事到如今,他也沒有再隱瞞自己擁有日記的必要了。
“我不是在危言聳聽。”我搖了搖頭,說,“就在上周,他們對我爺爺下毒,並拿出解藥當籌碼,逼我交出藏寶圖的另一部分。”
“我照做了,但他們失約了,連一瓶假藥都沒給我。解藥的配方還是我們冒死衝到他們據點才找到了,而為此,我們也搭上了三人的性命。”
我平靜的敘述讓奧利弗的臉色更難看了。
我對他繼續說道:
“我無權幹涉你的決定,畢竟日記的擁有者現在是你。但我希望你能慎重對待,用日記交換溫妮的機會隻有一次。賭對了,溫妮無事,賭錯了,後果不用我說,你也明白。”
“那你覺得我應該怎麼做?”
“做兩手準備。第一、報警然後盡量拖延,為警方和我們爭取找到他們的時間;第二,準備好日記,到了萬不得已的情況下,你再可以去和他們交易。”
“你放心,他們最終要的是日記,在你沒有答應他們之前,短時間內,他們是不會對溫妮怎樣的。”
奧利弗聽完,沉默思考了片刻。
而後,他抬起頭眼神複雜地看著我:“你真的隻有十八歲嗎?”
一旁的李玉鬆也露出深以為然的神色。
就是,這不科學!誰家十八歲的青少年會這麼老謀深算的?
即使麵對哈佛教授,談判說教起來也是一套一套,這簡直就心機…boy!
我聞言也是苦笑,心想:
你們要是總夢見自己變成一個快三十歲,還上過戰場,手下養著一票小弟的老男人,心態也會漸漸變得……無趣而蒼老。
……
奧利弗經過一番思考,終究還是沒把救出溫妮的希望放在我們身上。
他甚至連溫妮是怎麼被人綁架的經過,都沒告訴我們。
知道我不是綁架溫妮的幕後主使後,奧利弗走了,走得很幹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