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趙立趕回酒樓的時,酒樓的夥計已經把被打砸的現場收拾幹淨了。
老賈和兩個兄弟坐在酒樓大廳裏默不吭聲,臉色不怎麼好看。
我進來後見酒樓裏一片冷清,問:“怎麼就你們幾個在,其他人呢?”
“張生和魏淩傷得有點重,我讓人把他們抬去孫掌櫃那醫治了。其他人都散出去打探鬧事者的消息了。”老賈回答道。
“究竟怎麼回事?那幾個東洋人是衝著張生來的?”
“應該是。那幾個人進來後就問張生在哪裏,還說要他把東西交出來。具體要什麼東西我不知道,反正張生沒給,然後他們就打起來了。”老賈身邊,一個胖乎乎的兄弟說道。
這位兄弟叫劉和,身手一般,不過有幾分做生意的頭腦,笑起來也是一副和氣生財的模樣。
所以自酒樓張開後,我便讓他專心打理酒樓的生意,目前算是酒樓的大掌櫃。
“張生那小子,怎麼整出這麼一個幺蛾子?”我皺了皺眉,“那幾個東洋人長什麼樣的還記得嗎?”
“就記得一個帶頭的,那人左臉上有一道刀疤,很好認。但其他三人都穿著黑色中山裝,沒有明顯特征,如果沒開口說日語,我都不知道他們是東洋人。”
劉和想了想回答道,然後又說:
“越爺,那四個人都是生麵孔,蘇州城這麼大,光靠我們的人短時間內可不一定找得到啊。”
我聞言也不多想,直接道:“讓人去跟城西的葉麻子、還有城東的司徒青打聲招呼,半小時內,我要全蘇州的城狐社鼠都動起來。”
“好嘞,我這就派人去打招呼。”
“二哥,大家都出去找人了,那我們幹嘛?”趙立問道。
“去孫仲梁那裏,看看張生死了沒有。”我說完,轉身就出了酒樓。
……
孫仲梁的藥鋪和我的酒樓一樣,都開在蘇州城裏的山塘街附近。
這裏臨河修建的商鋪眾多,整條街都是用青石板鋪就而成,白牆黑瓦,古韻古香。
山塘街的地段十分繁華,即便在入夜之後,這裏也依舊行人如織,熱鬧非凡。
我沒過多久就來到孫記藥鋪。
孫記藥鋪以賣藥為主,但也有多名坐館大夫,每天都會接診不少病人。
我來到藥鋪的時候,正好孫仲梁本人也在。他已經知道張生的事情,見過我和趙立、老賈進來,便將我們帶到內堂。
內堂是孫記藥鋪雇員休息的地方。
我和孫仲梁進內堂一看,就瞧見張生和魏淩一人躺在一張竹床上直哼哼。
這兩人聽到腳步聲,抬眼一看,見我來了,便掙紮想要坐起。
孫仲梁見狀趕緊製止他們,說他們一個傷在胸口,一個小腹被捅了一刀,千萬不能亂動。
“都他娘的給老子躺好,別再崩裂了傷口給孫掌櫃找麻煩。”我見兩人一副慘兮兮的樣子,沒好氣道。
“越爺,我給你丟人了。”張生哭喪著臉說。
“你他娘的是夠丟人的,居然會被幾個小日本打趴下。”我冷哼一聲,找了張椅子坐下,“說說吧,怎麼惹到他們的?”
張生自知給兄弟們添了麻煩,此時見我問起也不敢隱瞞,當下便把他和那幾人結怨的過程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