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鍾後,我們都回到了鏢局。
鏢局大廳裏,氣氛悲肅,二十來個兄弟們分立兩旁,誰都沒有說話。
陳王,陳相死了。
兩人一個被鈴原梨乃從後背捅穿了心髒,一個被她抹掉了脖子。屍體已涼,就並排陳放在大廳中間的草席上。
陳氏四兄弟在鏢局的人緣很好,今晚卻一下死了倆,大家心裏也都不好受。
誰都沒想到,鈴原梨乃會挑今天回來報複。
今天是七夕,我和趙立都去了城外廟會,老賈、老刁他們當然也有各自的安排,所以留在鏢局裏的兄弟並不多。
要不然,就算鈴原梨乃能偷襲殺掉兩人,也休想活著逃出去。
眾兄弟看著死去的陳王、陳相都不願說話。
我沉默一會兒,便道:
“鈴原梨乃精於刺殺,從今天開始,你們不要在單獨行動,至少要三人一組。”
“張生、魏淩,你們倆要保護好劉和。酒樓和幾家店鋪的生意一直都是劉和在打理,他要是有所閃失,你們就等著喝西北風吧。”
“城中其他產業也要加強戒備,老賈你負責安排人手。如果在外圍人手當中發現有不錯的苗子,就提拔進來。”
“咱們鏢局這兩年死的死,傷的傷,兄弟們由原來的五十多個死到現在隻剩二十幾個,也該補充人手了。”
“老刁,陳家兄弟的喪事你幫著操辦一下。另外,一會兒從賬上支兩千大洋,給陳王、陳相的家裏人送去。”
老刁、張生他們聞言,都立即答應。
陳侯,陳將仍舊紅著眼,問:“那我大哥、四弟的仇怎麼辦?誰去抓凶手?”
“當然是我去。”我沉聲說道,“這件事情我和趙立會解決好,你們首先要做的,就是別再給人可趁之機。”
“一周之內,我會提著鈴原梨乃的頭來祭奠陳王、陳相!”
陳侯、陳將聽我這麼一說,便沒再吭聲。
老賈見我沒有其他事情要交待了,開口道:
“大家先散了吧,都回去休息。陳侯、陳將,還有張生、魏淩,你們來幫忙把兩位兄弟的屍首抬到偏廳去。”
眾人聞言,又見我輕輕點頭,各自散去。
其他人都走後,大廳裏就隻剩我、趙立、老賈三人。
趙立出聲問道:“二哥,你打算怎麼辦?”
“先找人查查這把刀的來曆,看能不能得到什麼線索。”我說著,將先前和鈴原梨乃交手時繳獲的短刀丟給趙立。
之前在小巷院子裏,我用匕首磕飛了鈴原梨乃的武器。
鈴原梨乃不敵而逃,而她遺落下的刀具就落在了我手裏。
起初我以為她用的是東洋刀,並沒在意。
後來回到鏢局我又看了看那刀,才發現她使用的刀具竟然江南出產的。
準確的說,很有可能是蘇州本地出產的刀具。
櫻田商會已經覆滅了,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鈴原梨乃並沒聯係上櫻田商會的後台。
或者說,櫻田商會的後台可能因為有更重要的事情,沒空再派人來和我們死磕。
否則鈴原梨乃不會單槍匹馬地潛入鏢局。
如果她真的有很多後援人手的話,那麼等待我們的肯定是一場精心策劃的殺局,而不會像目前這樣,簡單殺了我們兩人就倉惶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