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挺好啊,你和姚玹搭伴去就是了,幹嘛還繞上我。”我依舊不緊不慢地喝著粥,說了一句。
“別呀,二哥你要是不在,我們沒有主心骨。”
“少來這套,我沒那出遊的閑心,不去。”我翻了個白眼,不再理會趙立。
這時候,前院傳來了郵差的叫門聲。
老刁聽見聲音走了出去,隨後便拿著一封信件進來對我說:“越爺,這有您的信,是從東北寄來的。”
“快拿來我看看。”我連忙放下碗筷,拆開信封。
自六月初以來,我差不多快有兩個月沒收到大哥的信了。
上次我大哥錢毅來信說,他在東北的貨物被當地駐軍全部扣押了,他正打算找人幫忙,去把那批貨要回來。
我那時讀過信件後就不禁為大哥感到擔憂。
這年月的軍閥可不會跟人講道理,如果要不回貨物,反倒惹來殺身之禍,那可就太冤了。
幸好,大哥的周旋能力還是很強的。
他在這封來信上說,我六月初寄給他的回信他已收到,並告訴我他已經疏通了東北軍裏的關係,把被扣押的貨物拿回來了。
雖然耽擱了這麼久,損失不小,但總比血本無歸要好。
經過這次波折,大哥說他不打算在北方待著了。
等到他把東北的生意和諸項雜事料理妥當,最遲十月中旬,他就會帶著家人南下,然後在蘇州或者上海附近另起爐灶,開一家紡織廠和成衣廠。
到時候,我們兄弟一起聯手做事,肯定能打出一片更大的基業。
大哥寄來的這封信很長,足足寫了三張紙。
上麵不僅說了他未來的打算和想法,還談及了目前的局勢,尤其是對東北當下的局勢,大哥字裏行間都表現出了濃濃的隱憂。
我拿著信靜靜閱讀著,時而微笑,時而輕聲歎息。
大概花了七八分鍾,我才把這封信全部讀完。
趙立也知這是我大哥錢毅的來信,他見我將信收好,問道:“二哥,錢大哥在信裏都說什麼了?”
“沒什麼,我大哥說,最遲十月,他就要搬來蘇州了。”
我想了想,回答一句,又對老刁說道:
“既然我大哥最遲兩月後就要來了,那買宅子的事情你就抓緊點。別到時他們人到蘇州了,卻沒地方住。”
“哎,越爺,您放心,我今兒就找人加緊辦。”老刁連忙保證,而後又問,“越爺,還買三進三出的宅子,夠住嗎?”
我一聽這話,想到大哥家拖家帶口也有七八號人,隻買一棟宅子的確會擠,便說:
“這樣吧,有大宅子就買大的。沒有大宅子,就看看有沒有兩處相鄰,一塊買下來。”
“嗯,我記下了,我這就讓人去打聽。”
我輕輕點頭,忽而又想起一事,叫住馬上就出門的老刁,說:
“對了,一會兒你去飛花閣,報我的名號,把他們那裏一個叫青黎的姑娘給我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