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好嘞……”老刁順口答道,忽而覺得好像有哪裏不對,遲疑地看著我,“呃……越爺,您是要讓我去飛花閣贖人?”
“是啊,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沒有,您放心,我保證給您辦得妥妥帖帖的。”老刁趕緊搖頭,拍著胸脯保證。
趙立聽見這話,很是驚疑地瞅著我,問:
“二哥,你這幾天老往飛花閣跑,不會真的看中裏麵的哪個姑娘了吧?”
“沒有,你們不要多想。”我搖了搖頭說,“我就是覺得那個叫青黎的姑娘挺有誌氣的,既然人家不願在煙花之地待著,我就幫她一把,贖她出來。”
趙立撇了撇嘴說:
“那是,飛花閣的姑娘要是能整天接待你,誰不得有誌氣點?隻要能被你看上,當然比每日對著各色人等迎來送往要好。”
“二哥你可別說我沒提醒你,對待秦樓楚館裏出來的女人,可千萬別太當真。”
我聞言失笑,搖了搖頭,卻也不再向趙立解釋什麼。
這種事情,也解釋不清楚。
……
吃過早飯,趙立又去找袁穎了,老刁也出門幫我辦事去。
我左右無事,在鏢局裏待了一會兒,便也上街溜達。
八月初的蘇州,氣溫愈發炎熱。
我走在沿街建築的陰影下,整個人有點心不在焉,不知不覺就逛到獅子林附近。
今天正好是初五,是姚半仙出攤給人算命的日子。
我發現自己來到獅子林附近後,索性便往姚半仙的攤位走去。
獅子林的園林門口,一顆大柳樹下,姚半仙戴了一副墨鏡,正坐在樹蔭裏扇著扇子,哼著小曲兒,表情十分自在。
我見那廝一派“小爺就是二世祖”的臭德行,忍不住一笑,上前踹了踹他的卦攤,問:“生意怎麼樣啊?”
姚半仙趕緊扶住桌子,見來人是我,又倒回座椅上道:“還不錯,給人解了十七份姻緣,替別家小孩取了三個名字,代寫了一封家書。今兒的茶水錢算是賺到了。”
“大半上午的就賺了個茶水錢?姚玹,你要是沒了那些祖產,肯定是打一輩子光棍的命。”我拉過一張椅子坐下,不屑說道。
“那可不一定,至少我不會因為女人就去飛花閣買醉。”姚半仙哪壺不開提哪壺,一刀戳在了我的心窩上。
我頓時啞然,有種把姚半仙攤子給掀了的衝動。
姚半仙瞧見我的神色,哈哈一笑,對旁邊賣涼粉的攤子道:“老板,來兩碗白涼粉,給咱們越爺降降火氣!”
娘希匹!
瞅著姚半仙有恃無恐的樣子,我隻覺得心裏堵得慌,幹嘛沒事來找這個瓜皮!
隔壁攤子的小販很麻利,馬上就端來了兩碗粉白晶瑩,如同果凍的涼粉。
天是挺熱的,走了這一路我也有些渴,端起涼粉便吃了幾口。
姚半仙依舊笑吟吟地哼著曲,我放下涼粉對他道:“聽趙立說,他想邀你一起去同裏玩兩天?”
“是啊,有這事。”姚半仙漫不經心道,“不過我可不是單純去玩。同裏那邊,有一地主想請我去他家做場法事,捉鬼驅邪。”
“捉鬼驅邪?做法事?你不是隻會青烏堪輿之術嗎?道士的活兒你也搶著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