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穎的話讓我心中更是煩悶了。
沒想到一向不著急嫁女兒的李崇安居然真的願意把李明玥許配給宋元喬,而且還明顯沒征詢過李明玥的意見。
這是為什麼?
憑什麼李崇安就對宋元喬那麼滿意?就因為他是留學生,是讀書人?!
如果我什麼都不做,李明玥真的會嫁給宋元喬嗎?
聽了袁穎說的話,我沉默了片刻,對他們緩緩說道:“你們都去休息吧,不必管我,我的事情我會處置妥當。”
該說的,袁穎他們已經說了,眼見我依舊是一副消沉的樣子,幾人也不再多說什麼。
他們本就是為了引我去跟李明玥見麵,才出去逛燈市的。
現在大家既然都回來了,幾人也沒再出去玩的想法,各自回房休息。
大家都上樓回房,我也沒心思繼續在樓下飲酒。
拎著兩壇桃花醉,我獨自一人離開了客棧,走向河邊。
河邊碼頭上,有一艘小船停泊。
船家是一個年近六十老翁,以船為家,白天渡人載客,夜裏就一個人睡在船上。
如此晚景,讓了解內情的人也不由感到唏噓。
老翁睡眠很輕,我兩步跨上船後,船身搖晃一下,老翁就驚醒了過來。
我給了老翁幾塊大洋,將此船租下,便請他上岸,去客棧裏住一晚。
這位老翁也是早晨載我們遊覽同裏的船家之一,知道我就住在中川橋客棧,不是歹人,得了錢後就下船離開了。
老翁離開後,我便解開拴在岸上的繩索,用竹竿一撐,任由小船隨波漂流。
明月皎皎,流水潺潺。
小鎮靜謐,孤舟自橫。
躺在船板之上沐浴月光,就著回憶痛飲烈酒。
此時的我,與失意醉鬼別無二致,一點也不像是個會主動去解決感情問題的人。
醉酒是一種逃避,有時也是一種減壓方式。
或許在一些事情上,隻有大醉過後,才能徹底清醒。
反正就是那麼一壇接一壇地喝著,十來斤酒水下肚,我也醉眼朦朧,躺在逐漸漂到河中間的孤舟上酣然睡去。
夜風微涼,不知睡了多久,我幽幽醒來。
天色仍舊是黑的,銀月依然明亮。
醉酒過後我的感覺有點昏沉,便趴在船舷上用河水洗了把臉。
清涼的河水打在臉上,我頓時清醒了許多。
望了望天,估摸著距離天亮至少還有兩個小時。
我正想著要不要撐船回去休息,這時候,對麵岸上卻有一個夜行人飛快跑過。
那夜行人穿著一身黑衣,蒙著臉。不過在月光的照耀下依舊很顯眼。
然而比夜行人更顯眼的是,他肩上還抗著一個沉重的麻袋。
那麻袋很大,看樣子裏麵似乎……裝了個人。
嗯?裝了個人!
一想到這裏,我眼中頓時閃過一絲光芒,莫非是昨日店小二提到的采花賊又出來作案了!?
不行,既然撞見了,必須追上去看看!
我瞬間下定注意,眼看那夜行人就要跑遠,趕緊拿起竹竿,用力撐進河底,便借著竹竿的彈力,撐杆跳到了兩米外的岸上。
我輕巧落地之後,立刻追擊。
施展八步趕蟬的身法,短短數秒之內,我和那夜行人拉近一百米的距離。
那人聽到動靜轉頭一看,見我半路殺出向他追來,頓時眼睛一縮,加快了速度。
瞧見我後問都不問一聲就加速逃跑,這必然是做賊心虛。
我心中更加確信,也將速度提升到極致,如浮光掠影,加速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