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夥計一聽我要他帶我著去掌櫃家,一時有點犯難了。
他猶豫了一下說:“這個,小人不能擅離職守啊。要不我給你指明了路,您自個兒過去?”
“也行,你說往哪走吧。”
店夥計一聽,說:“您呐,出門往右走,進穿心弄,走到弄巷裏有棵大榕樹的地方,榕樹右邊的宅子就是我家掌櫃家了。”
我點了點頭,又裝作隨意地問道:
“你們少東家每次來同裏都住在你家掌櫃那嗎?他在同裏期間都會做什麼?”
店夥計愣了愣,說道:
“少東家去年來時是住客棧的,今年好像就住在掌櫃家了。至於少東家會做什麼,這個小的就不清楚了。”
我聽完這話,微微頷首,便轉身離開。
離開了壹紳錢莊,李明昌說道:“錢越你是不是經常會冒充別人的好友啊?剛才裝得可真像一回事。”
“查案嘛,撒點小謊無傷大雅。”我不以為意地聳了聳肩。
姚半仙這時候說道:“你真要直接登門去見那個嫌疑人嗎?如果他就是采花賊,那他肯定認得出你吧,你們昨夜才交手過。”
我笑了笑說:
“我還真就怕他認不出來。如果他做賊心虛,狗急跳牆,那我反倒省事了。”
順著店夥計指的路,我們很快來到了程富家門之外。
這裏,一棵大榕樹挺拔遒勁,鬱鬱蔥蔥,亭亭如蓋。
周圍四下無人,程富家的大門也是僅僅關閉著的。
原本,我打算直接登門,但是到了這裏,我看了看周圍清幽的環境,又改了注意,說道:“趙立,你跟李兄先找個地方貓著,我和姚玹先進去探查一下。”
趙立微微一愣,然後說:“那行,我在外麵替你們把風。”
趙立說完,我便對姚半仙使了個眼色,貼著院牆翻了進去。
程富的宅子麵積不小,畢竟是唯一一個在同裏開設錢莊的人,就算不是大股東,日子也過得相當富裕。
夏日炎炎,知了在樹梢鳴叫。
我和姚半仙如一陣清風潛入院中,分別貼著院牆牆根,從左右兩邊繞進屋子。
姚半仙輕輕一躍,從一個開著的窗戶跳進了一間房中。
而我則因為聽到轉角走廊上有腳步聲傳來,隻好迅速閃身,躲到一團枝繁葉茂的景觀樹後。
我這才剛剛躲好,轉角就走來一胖一瘦兩個人。
體形較胖的就是壹紳錢莊的掌櫃程富,如今已是四十出頭,跟在他身邊的年輕人穿著一身灰藍色的布衣短打,看樣子也是錢莊的夥計。
那個夥計長得尖嘴猴腮,看著不太像好人。
他和程富剛轉過拐角,程富就低聲問道:“長貴兒,你確定劉至銘已經在查我們了?”
名為長貴的夥計回答說:
“是啊,掌櫃的,那姓劉的上午就在各家藥鋪走動,詢問今兒都有誰買了金創藥。”
“後來他知道我替您買了藥後,就去了一趟中川橋客棧,也不知是去見了什麼人。然後他離開客棧後就開始打聽您在鎮上一共有幾處房產,還去了您在富觀橋邊上的祖屋查看。”
“小的一路跟到富觀橋差點被他發現,不敢再跟,這次趕緊回來向您稟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