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點,冬日的太陽已經落下了一半。
梁皇山北麓因地勢背陰,周圍又植被茂密,此時更是早已陷入一片昏黑之中。
魏淩和張生在鬆林裏折來一些鬆枝,捆好後用火折子點燃,能暫時當火把用。
點燃了火把又對過了時間,我們一行八人就向墓穴中走去。
據胡曉德和他哥上次推測,他們覺得這座墓至少是北宋時期的王侯墓葬,裏麵的空間很大。
從入口到主墓室,直線距離超過了一裏。
不過姚半仙進來後,看著墓道牆麵上的浮刻,卻認為這座墓的年代應該比胡家兄弟推測的還要久遠一些。
外圍的墓道很寬敞,從入口魚貫而入,我們可以兩兩並行。
約莫向裏麵走了二十米後,我們就來到一個類似“前殿”的耳室中。
這座耳室正對著我們的方位,有一個張大嘴的,類似獅子的石雕,但又不完全像獅子。
胡曉德告訴我說,這石雕就是他們當時遇到的第一處陷阱。外來者一旦踏入耳室,石雕口中就會噴吐出藍色的磷火箭,如果反應稍慢,中者必死。
我聞言點了點頭,這種陷阱我們在周成藩的墓裏也遇到過。
不過那處陷阱製作的應該比這裏的精巧,而且噴吐磷火箭的石雕被做成了夜叉燈籠的形狀,但其中原理還是一樣的。
我們繞過那座石雕,繼續往前。
前方有兩條路,胡曉德說左邊的路是正確的,右邊的那條盡頭是一個寒潭,路上也布滿了機關。他和他哥一開始選擇了右邊的路,結果白忙活了兩三小時。
我聽到胡曉德的話,正準備讓他帶路往左邊走,這時候姚半仙把他那家傳下來的羅盤拿了出來。
羅盤平躺在姚半仙手心,很快就轉了起來。
一會兒順時針,一會兒逆時針。
趙立瞧著他那擺動個沒完的羅盤,說:“姚玹,你這玩意靠不靠普啊,上次在同裏,你的羅盤可沒起到什麼作用。”
“用處還是有的,從羅盤的指針擺動來看,這座墓裏的定勢不穩。”姚半仙看著羅盤,平靜說道。
“定勢不穩?上次在季琛墓,是因為地下湖動蕩漲潮,才影響了墓中定勢。難不成這座墓裏也會漲水?”我有些意外地說道。
姚半仙搖了搖頭說:
“影響墓中定勢的原因是氣,季琛墓與地下湖相連,定勢受水氣影響很大。而這座墓中,別的不說,但至少應該有很濃厚的陰氣和濁氣。”
“如果墓中是陰氣和濁氣是活動的,會在一定的範圍內循環流動,那也就會幹擾到羅盤的指向。”
“陰氣會流動?怎麼可能……”胡曉德有些不能理解。
姚半仙說:“沒什麼不可能的。你和你大哥離開這座墓後,這裏肯定出了新的變故,要不然怎麼會有那麼多本地人進來後被嚇傻。”
“那你覺得,會是什麼東西嚇到了他們?”我見姚玹一臉若有所思,問道。
姚半仙想了片刻,說:
“現在還不好說,總之,墓裏麵肯定有變化。雖然胡曉德來過這裏,但也不能大意冒進。”
“那行吧,咱們先走一步看一步,曉得,你繼續帶路。”我見姚半仙這麼說,也隻好如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