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淩一想到欠我的那一筆賭債,頓時就不說話了。
鏢局眾兄弟中,除了我和趙立、老賈,還有負責打理酒樓生意的劉和跟負責替我管家的老刁外,其他人每月的薪水都是定量的。
雖然說這麼些年我也沒虧待過他們,偶爾發一筆橫財也會分潤給大家。
可像張生、魏淩這樣沒有家室的人,早就習慣了花錢大手大腳。
一百大洋對於他們來說已經算是很大的開銷,用張生的話來說,就算去飛花閣包一個不太紅的姑娘,一個月也頂多就是這個價。
魏淩不喜女色,也不是特別好賭。
但他是一個很好麵子的人,吃喝都要最好的,平常去茶樓喝個茶聽個書,出手也大方,時常打賞。
所以一百大洋對他來說,也隻夠日常花銷。
如果要還賭債,那他下月能領到薪水就沒幾毛錢了,日子也無法再過個恣意灑脫。
為了下一個月的品質生活著想,魏淩一咬牙一跺腳,還是決定捧起了趙立的臭腳,替他查看扭傷。
趙立的腳上並不嚴重,把扭到的部位扶正固定就行了。
可是魏淩在替趙立正骨固定過後,卻像是在地獄裏走了一遭似的,一下子退出十米遠,然後才敢張口呼吸。
趙立瞅見魏淩那反應,很不爽道:“你至於如此嗎?我可是每天都有洗腳的。”
“趙爺,明人不說暗話,你這腳氣遲早得治,要不然袁穎嫂子都未必受得了你。”魏淩站在十米外呼吸,一副劫後餘生的表情。
趙立聽聞,腦門掛滿了黑線,簡直想打人。
姚半仙見他們好像要鬧個沒完了,及時製止道:
“都別廢話了,還是先趕緊找到主墓室吧。這墓裏危險甚多,如果胡曉德和陳家兄弟再遇到什麼,未必對付得了。”
“對對,辦正事要緊。趙爺你腳氣的事情,回頭讓姚先生給你開服藥就好了。”魏淩嬉笑說道。
張生和魏淩的關係一向很好,此時也玩笑道:
“那是,姚先生的醫術比孫掌櫃還好呢。回頭一副藥下去,什麼腳氣啊,腎虧啊,磨牙放屁啊,一下子就全治好了。”
“滾犢子!張生你他娘的才腎虧,你他娘的才整天磨牙放屁!”趙立氣得跳著腳罵道。
要不是他腳上有傷,依著趙立的性子,此時非把張生按在地上好好摩擦一頓。
我眼瞧著這幾個夯貨插科打諢,也不阻止。
自打進入這古墓,大家神經都繃得太緊了,適當放鬆一下也是好事。
趙立罵咧了兩句,便帶著我們向他掉下來的地方走去。
我們沿著溶洞繞來繞去地前進了二百多米,很快就來到另一處古墓塌方的地方。
這裏就是趙立之前掉下來的地方,周圍還散落著不少碎石。
從下往上看,溶洞下距離上方的高度落差也不大,就兩米多一點。
魏淩來到地方後,很自覺將九爪鉤拋甩而出,扣住了上麵的一尊石像。
而後,我們借著九爪鉤攀爬,爬了上去。
從溶洞下爬了出來,我發現我們來到了一個寬闊的石室。
石室裏有好幾處已經被激活過的陷阱,趙立說那些陷阱都是胡曉德兄弟上次來這裏時破除的。
他還說,從這裏往西,進入那條插著火把的墓道,就能直抵主墓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