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瑜當然不可能沒看見我,她隻是習慣性地想故意無視我。
聽到我的話後,陳瑜才斜睨了我一眼說:“錢秋林你吵什麼吵啊,沒見我正和丹尼斯說話嗎?”
我頓時被陳瑜一句話膈應得不行。
這時,落在陳瑜後麵幾步的李紓他們也走了過來。
幾人見到我和丹尼斯後同樣很意外。
丁思宇笑問我為什麼也在這裏,我隻得和他們打了聲招呼,說沒事瞎逛,和丹尼斯過來看看青城山的道士。
孰料,我這話剛說完,齊鈺就半開玩笑地說道:
“道家名山那麼多,你就剛好選中了這裏?錢秋林你老實交待,是不是打聽到李紓會來,才眼巴巴地特意趕過來的?”
我聞言頓時皺了皺眉,李紓也有些不樂意道:“齊鈺你別亂開玩笑了,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啊。”齊鈺笑嘻嘻說,“別人不知道我還能不知道啊,錢秋林可是在高一時就想追你來著。”
牽著李紓的李浩軒聞言嘴角也露出一絲笑意,道:“齊鈺你別亂說,錢秋林怎麼可能是那種人,沒看見他一直在陪著外國友人嗎?怎麼還會有別的心思。”
張群一直是李浩軒的鐵杆小弟。
或許是因為其父一直在為李浩軒家的公司工作,所以這家夥在奉承配合李浩軒的事情上總是顯得不遺餘力。
李浩軒在李紓麵前總要注意風度形象的,可張群就沒那麼多顧慮了。
他“文弦而知雅意”,馬上裝作開玩笑道:“錢秋林你和丹尼斯感情很好吧?以前在學校從沒見你跟誰走得特別近,可現在你竟然有閑心陪著黑哥們遊山玩水。”
說著,張群故意湊近,用貌似壓低音量實際上大家都聽得到語調說:
“哎,我聽說美國那邊很多人都是雙向插頭,生冷不忌。你跟這個丹尼斯已經認識挺久了吧?該不會已經……”
如果說我此前的情緒隻是略有不爽,那現在聽到張群這話,我就是已經有點真怒了。
“張群,大家以前好歹是同學一場,你要是嘴巴不放幹淨點,別怪我抽你。”我微微眯眼,冷冷說道。
張群卻是壓根不怕,反倒借機誇張道:
“你要抽我?錢秋林我說什麼了你就要抽我?不就是跟你開個玩笑嘛。美國的基佬的確很多嘛,又不是我胡謅的。你這位朋友不是Gay就不是嘛,我又沒有言之鑿鑿地汙蔑你搞基,你幹嘛這麼大反應。”
“還是說,我戳中你的痛點,你惱羞成怒了?”
張群這兩句話的聲音很大,不僅是我們這些人,就連前麵許多正排隊買票的遊客聽到聲音都向這邊張望過來。
李紓和陳瑜都有些鄙夷地皺了皺秀眉。
雖然陳瑜也不大看得慣我,但她此時也覺得張群的表現太惡心了。
丁思宇亦忍不住拉了拉張群,說:“張群你別再胡說了,都是同學,見了麵本該開開心心的,你這是幹嘛?”
張群對自己的表現卻很滿意,狗腿子嘛,就要有個狗腿子的樣子。
如果不是他年紀輕輕還未出校園就變得這麼狗腿,那他那個能力一般,喝醉酒就隻會家暴打人的父親又怎麼能在競爭激烈的李家企業中穩步升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