耍鬧?
“你二話不說上來就偷襲我,現在卻跟我說是在耍鬧?”我一聽對方喊停,神色略有不善地盯著他。
那人拍了拍衣服,嬉笑說道:
“我不過是想試試你的身手嘛。以前聽家中長輩說,錢越特別能打,我之前就在想,既然你是錢越的後人,會不會也很能打?”
“你就是因為這個,所以一上來就對我動手的?”我猶自盯著他道。
“切磋,切磋而已。”那人笑道,“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姚立,是姚玹的玄孫。”
姚立?聽到他自報家門,我神情微微恍惚,一下子想到了姚半仙和趙立。
我記得在錢越的日記裏也有提到,當年姚半仙和趙立的媳婦兒都是同年生產,而且正好生下了一兒一女,兩家還曾開過玩笑要定一個娃娃親。
微微愣神之後,我迅速將思緒拉回,伸出手道:“我是錢秋林!”
姚立笑著和我握了一下。
與我預想的成熟穩重的形象不同,穿著一雙白球鞋,polo衫和運動休閑褲的姚立就是一個好動活潑的大男孩。
輪年紀,他還要比我大一歲,如今已是四川大學工學院的一名大學僧。
姚立的長相很好,皮膚白淨,身姿挺拔,臉上還帶著一點點嬰兒肥。乍看上去,與夢境中的姚玹還真有幾分相似。
我們相互介紹了一番後,我就對姚立問道:“你是怎麼知道錢家老公館下有暗室的?還斷定我們錢家會來找那把短劍?”
姚立笑著說:
“我也不是很確定你們會來。不過我讀過我太爺爺留下的手劄,知道那把短劍是開啟那座古墓的關鍵。”
“而且,我太舅爺臨終前也說,當年的那把開啟古墓的短劍被錢家帶到了四處。可能就藏著某處錢家房產的地下密室中。”
“我太舅爺以前還說過,當年之事非常複雜,錢越從古墓回來後一直有重新招攬人手,再開古墓的打算。”
“隻是後來他的打算因為抗戰爆發而擱置,所以我舅老爺覺得,如果錢家的後人會回來,那麼他們就多半會完成錢越的遺願。”
姚立的這番話中隱含了大量的信息。
看來,姚半仙在和錢越進入那座古墓前,也留下了類似日記的筆記可供後人參詳。
不過我更關心的是他提到的另一個信息:“姚立,你太舅爺是誰?”
太舅爺,就是爺爺的舅舅。
姚立聞言沒有遲疑,說道:“我太舅爺是沈飛啊。如果你對姚半仙有所了解的話,應該知道,沈飛是我太奶奶沈瑤的弟弟。”
“噢,原來如此。”我頓時恍然。
猶記當年,中原大戰,百姓流離失所,許多被戰火波及的人們南下避難。
而姚玹姚半仙就是在那個時期去淮安辦了件事情,才把流落街頭,無依無靠的沈瑤、沈飛兩姐弟帶回了蘇州。
我的腦海中頓時浮現出了一副畫麵。
那是錢越帶著李明玥第一次拜訪姚宅,姚半仙在荷池中間的涼亭接待了他們。
那個時候,沈飛還是一個七八歲的稚嫩孩童,追著姚半仙的機關飛鳥從姚半仙的書房裏跑了出來。
世事變遷,當年那個稚嫩的孩童沈飛,如今也已作古了。
“錢秋林,你在想什麼?”姚立見我突然沉思不語,好奇問道。
我回了回神,看著姚立,有一種很奇妙的,宛如錢越再次見到姚半仙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