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青城山到卡子溝,隻有不到半小時的車程。
就像姚立說的,這裏的確偏僻荒涼。
周圍是一圈連綿的小山包,小山包上生長得都是平淡無奇,以至於讓人多看兩眼都會覺得厭倦的雜類樹木。
在卡子溝水庫附近,隻有一條已經失修的縣級公路從這裏穿插而過。
用姚立的話來說,除非附近幾年新建成的寬闊大道統統堵塞,要不然,在這裏等上一天也未必能等到一輛路過的車輛。
真是一處殺人拋屍,掃除行跡的好地方啊。
我望著不遠處最高的山頭,眼底閃過一絲寒光。
那座山頭的後麵就是廢棄的水庫。
我們的車還沒有開過去,馬爾科姆的電話就打過來了:“我說了,讓你一個人來!”
言畢,那邊就響起一聲槍響,然後我聽到了丹尼斯的悶哼聲。
我頓時一驚,沉聲問道:“你對丹尼斯做了什麼!”
那邊傳來了馬爾科姆有些淡漠而懶散的語調:
“隻是給你一個警告而已!我說了,隻允許你一個人來,如果你還不聽警告,那麼下一槍就不是簡單地射穿他的大腿了。”
什麼?丹尼斯被馬爾科姆擊傷了大腿?
可惡!
我恨恨地攥緊拳頭,沒想到馬爾科姆如此很辣決絕。
我對著電話道:
“你不要亂來!我隻是不會開車所以讓人送我一陣。現在我就下車步行過去,如果你還敢傷害丹尼斯,那我們就魚死網破!”
“不要耍花招,你的一舉一動都在我的監控之下。”馬爾科姆冷笑著,掛斷了電話。
我麵沉如水,已經被他徹底激怒了。
“雅琪,就在這停車吧。”我深吸一口氣說道,“對方除了馬爾科姆和卡琳達,說不定還有其他人。丹尼斯的隱形無人機還在車上,找個機會放出去觀察一下。”
“那好,你也把耳麥藏好,注意保持通訊暢通。”陸雅琪點了點頭,依言將車停在拐向卡子溝水庫的小路路口處。
姚立把包裹好的烏金短劍遞給了我,說:“小心行事。”
我輕輕點頭,這一刻心裏有些感激。
畢竟我和姚立認識還沒有超過兩個小時吧,他能如此信任並幫助我,真的是很仗義了。
我拿著烏金短劍下了車,大步向卡子溝水庫走去。
而陸雅琪則發動車子,沿著原路折返。
她當然不是要離開,隻是既然馬爾科姆都說了這一帶都處於他的監控下,那陸雅琪就算要放出無人機偵察,也得先退得遠一些。
畢竟,就算是塗了隱形材料的無人機,從啟動升空到開始隱形也要有一個過程。
山路荒涼,我背著短劍大步前行,走了四五分鍾就翻過山包來到山包後麵的舊水庫。
舊水庫裏的蓄水量不多,此時水庫裏的水麵距離水庫大壩的高度足足低了六七米。
聽姚立說,這水庫初建於八十年代。
因為位置並不好,蓄水量也不大,在九十年代後就被廢棄,工作人員都從此處撤走了十多年,原本用來開閘泄洪的閘門都已壞死。
除了初秋偶爾會有本地人來此野釣,平日間根本休想在這瞧見半個人影。
此時馬爾科姆就如鐵塔般站在水庫大壩頂上等我到來。
在他身邊,有一處向著水庫內側延伸的平台,而被擄來的丹尼斯,此刻就被吊在平台的外側。
連接平台欄杆和丹尼斯之間的,隻有一根麻繩。
雖然那麻繩看上去很粗,但隻要一刀就能割斷。一旦繩子被割斷,丹尼斯就會像一個秤砣一樣直接砸進下方死寂的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