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和姚立從山坡上撤回來的時候,丹尼斯已經自個兒拖著傷腿回到了車上,此時正揣著氣地給自己包紮傷口。
陸雅琪沒空幫丹尼斯處理傷勢,在我和姚立一左一右鑽進車子後座之後,剛剛將無人機收回的她便一踩油門,駕車飛速離開。
我們乘車遠離,在離開卡子溝水庫路口不到半分鍾的時候,前麵就迎麵駛來兩輛警車。
最先趕來的應該是青城山派出所的警察。
卡子溝水庫說偏有點偏,但也不是遠離居住區的深山老林,弄出那麼大的動靜,要是附近的警力沒反應那才叫奇怪了。
兩輛巡邏警車過去後,又是一輛沒有警用塗裝,但閃著警笛的車輛駛來。
我眉頭微皺,心道:一連碰上三輛警車,要是被他們記住我們現在的車牌號,回頭一查,多少也是個麻煩。
“先別回市區了,一會兒上了省道往左開,先去汶川方向吧。我們得找個地方把車上的一些東西處理掉。”我打開電子地圖,掃了一眼說。
陸雅琪會意,點了點頭。
我又看了丹尼斯一眼,說:“傷得重不重,能撐住嗎?”
丹尼斯有些疲憊說:“已經止血了,沒問題。”
姚立靠在座椅上,仿佛這會兒才從剛才的打殺刺激中緩過神來。他問:“錢秋林,血荊棘每次出現都會把動靜弄得這麼大嗎?”
我側著腦袋想了想,說:
“好像還真是。我上個月在美國,第一次和他們接觸時,他們就把我家的直升機給炸了。”
“姚立,那群人真的很危險。剛才你也看到了,馬爾科姆在國內竟然都能弄到那麼多的炸藥,你現在退出的話,還來得及。”
“退出是不可能退出的。”姚立搖頭,
“真論起來,血荊棘和我們姚家也有仇。”
“倒是有一點我不太明白,他們不是衝著烏金短劍來的嗎?為什麼要炸水庫?就不怕把短劍也炸沒了。”
“短劍他們當然想拿走,我的命,估計他們也不想給我留下。”我神情平靜道,“在美國時,我就已經壞了他們幾次好事,還聯合FBI搗毀了他們一個據點。”
“血荊棘那幫家夥都無法無天慣了,或許現在他們的首領還恨我恨得牙癢癢吧。”
姚立聞言,如同看外星人一般掃視了我幾眼:“錢秋林,你在美國到底做了多少事啊?”
我笑著搖了搖頭:“有空再跟你細說。現在當務之急是別讓成都警方因為水庫爆炸的事情而追查到我們頭上。”
丹尼斯靠在副駕駛上,喘氣道:
“必須馬上離開成都,我們的車是租車行租的,有心人隻要一查就能查到。”
我聞言深以為然,可又看了看丹尼斯的傷腿,覺得就算要馬上離開,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馬爾科姆搞出來的動靜實在太大了。
一座水庫被炸毀大半,而且離青城山景區還那麼靜。
等到警方趕到現場,發現昏迷的布萊恩和伊馮娜以及遺留在他們身邊的狙擊槍後,恐怕此事會立刻驚動省廳乃至更高一級的公安機構。
一旦他們下決心徹查,整個成都地區的灰暗勢力搞不好都會受連帶影響被大力整治一頓。
而我們駕車從卡子溝水庫附近“經過”的事情,肯定也要不了多久就會被警方挖出來。
如今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我們一行身世清白,除了在龍王鎮教訓了兩個找麻煩的公子哥外,入蜀之後也沒做什麼違法亂紀的事情。
因此,就算警方找到我們,我們隻要說是因為“自駕遊迷路,才誤入卡子溝附近”,警方就沒法兒把我們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