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士遷見我還想裝蒜,似乎又想拍我一巴掌。
我趕緊脖子一縮,向後一躲。曹士遷半是氣笑半是無奈地對我道:
“那個水庫爆炸案,跟你脫不了關係吧?還有跟你一起來成都的那個黑人,他竟敢入侵公安的內部係統。知道如果細究下來,會是什麼結果嗎?”
“省局那邊完全可以以間諜罪的罪名把他抓起來!”
聽到曹士遷這話,我心中一陣咯噔,暗想:
丹尼斯那個家夥,都跟他說了不要亂來,真當國內是美國了?
曹士遷年紀大了,可一點都不糊塗,而且眼神好著呢。
他一見我神情變化,虎著臉道:
“知道怕了?別以為你們那點小聰明就能瞞過警方的刑偵人員。你們是什麼時候來的成都,什麼時候去了白鷺灣、寶光寺,又是什麼時候離開青城山,警方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而且我們還知道,你的那位黑人同伴,是被購買了炸藥炸了水庫的馬爾特背下山的。”
“就憑這一點,警方就有理由懷疑你們和水庫爆炸案牽扯極深。”
馬爾特,是馬爾科姆入境使用的化名,也是他明麵上的身份之一。
後來我才知道,當時成都警方雖然鎖定通緝了馬爾科姆和卡琳達,但並沒有挖出馬爾科姆身為血荊棘成員的全部底細。
我一聽警方已經知道丹尼斯昨天在青城山被馬爾科姆帶走的事情,一時更為頭痛。
曹士遷看著我的表情變化,語重心長地問:
“秋林啊,你跟曹爺爺老實交待,在你離開青城山,到水庫爆炸期間,都發生了什麼?你知不知道馬爾特為什麼要炸水庫?”
事實擺在眼前,曹士遷三言兩語就讓我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也是,我原本就沒想會和馬爾科姆發生那種程度的衝突。誰能料到,那家夥為了幹掉我,竟讓會蠢得把水庫給炸了。
即便那是廢棄的水庫,炸了也不會給居民區造成傷害影響。
可鬧出來的動靜還是太大了啊。
大得連警方都沒法掩蓋,隻有追查到底給民眾一個交代。
我明白,單靠著臨時的遮掩和說辭,確實很難糊弄得了警方。而且今天為了救李紓,我還暴露了自己的身手。
如果不是曹爺爺把事情暫時壓下,隻怕我們這時都被當作可疑分子給逮起來嚴加審問了吧?
我心中做出權衡,知道必須向曹士遷坦白一些事情了,要不然他也沒法幫我脫身。
猶豫了好一陣,我終究還是把馬爾科姆的來曆,還有我來成都的原因都告訴了曹士遷。
眼下我必須取得曹士遷的信任和支持。
如若不然,別的不說,丹尼斯就會因為入侵公安係統被逮起來坐牢,即便他身上有美國護照也不頂事。
如果事情進一步惡化,丹尼斯身為fbi外圍成員的身份被挖出來,事件因此上升外交層麵,將會惹來更多棘手的問題和遙遙無期的扯皮。
一旦事態演變成那個樣子,我們在三五年內都別想低調地在國內尋找古墓了。
所以,我此時沒有別的選擇,隻能開誠布公,盡力爭取曹士遷幫我將事情淡化壓製下去。
事情很複雜,說來話也長。
我盡可能將能省略隱去的部分省略,就這樣,我還是花了十多分鍾,才向曹士遷說明事件的來龍去脈。
曹士遷聽說我這兩個月來一直在試圖尋找一座古墓後,非常驚訝。
他是一位典型的職業軍人,考慮事情都會從國家,從集體的角度出發。
曹士遷聽說我已經拚湊出藏寶圖,準備去浙江尋找古墓,沉吟很久,神色嚴肅道:“秋林,你老實告訴曹爺爺,如果開啟那座古墓,你們想怎麼處理古墓裏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