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野跑得很快。
從二樓爺爺的臥房出來,沒花二十秒,他就來到了後院,並且掏出消音手槍,精準地打碎了兩處由他親手布置在後院裏的監控探頭。
他想從後院中直接翻出去,順著並不算陡峭的山坡一直往下,以他的身手,要不了幾分鍾就能進入山下市區。
隻要進了鬧市區,宋野就不怕我們發覺後能抓到他了。
想法是美好的,但現實卻往往相反。
就在宋野快要躍上牆頭的時候,韓叔從一旁的樹後猛然閃出,一把抓住宋野已經起跳在半空中的腿,用勁一掄,直接將他拉著甩向了後院的小噴池。
宋野整個人砸在噴池之中,隻覺得眼冒金星,整個人骨頭都斷了。
他掙紮地爬起,見出手阻攔他的是韓叔,根本提不起一點反擊的念頭,轉身就跑。
韓叔是錢家身手最好的人,除非爺爺遭遇緊急危險,否則從不輕易出手,平時和善得就像普通的退休老人。
但每一個家族保鏢都知道,誰要是真把韓叔當普通老人看待而不當回事,那他早晚會付出慘痛的代價。
在近身戰中,沒有一個保鏢能在韓叔手下走過五招,從來沒有。
韓叔多年來在眾保鏢中豎立起來的威嚴形象令宋野不戰而逃。
可是即便他逃得再快,也躲不開韓叔的追擊。
韓叔步法超絕,如流星趕月,再次追上宋野後抓住他的胳膊一擰,就將宋野半條胳膊撅折,給壓跪在地。
韓叔拿下宋野後,別墅一樓大廳的燈光也亮起,我和丹尼斯還有沒睡覺等著看熱鬧的姚立走了出來。
我來到宋野身邊蹲下,從他的口袋裏摸出那把保險櫃鑰匙,道:“說吧,你為血荊棘工作多久了?”
宋野神情一變,拒不回答。
我見狀也不著急,示意韓叔放開他。
韓叔將宋野放開後,宋野晃晃悠悠地站起,眼中飛快閃過一道寒光。
他左手沒有受傷,在重獲自由的時候,他飛快用左手掏出一把軍刺,對我撲了過來。
此時我離宋野隻有兩步之遙。
這家夥顯然明白事情敗露,想要冒險挾持我以求脫身。但是,他似乎忘記了一件事情……
就在宋野揮刀對我捅來時,我探手一抓,直接撅折他的手腕,然後飛膝一頂,撞在他的小腹,將他的晚飯都給頂得吐了出來。
宋野被我迅速地連消帶打收拾了一番,這才想起來,我早已經不是家族保鏢記憶中那個普通的高中生。
再次被放倒後,宋野的表情有些接受不能。
他好像已經完全放棄了掙紮。
而這時,聽到動靜的其他保鏢也衝了出來。他們瞧見被打倒在地,樣子有些淒慘的宋野,一時有些意外迷惑,不知道出了什麼事。
我看著這些趕來的家族保鏢,對其中的巴裏和托尼說道:“宋野才是血荊棘安插在家裏的內奸,你們兩個把他帶下去好好審審。”
巴裏、托尼聞言,微微一怔便過來架起宋野,準備將他下去。
而這時,頓了一頓的我又加重語氣說道:“一小時內,不論用什麼方法,我要知道結果!”
此言一出,巴裏和托尼表情一凜,恍惚間有一種回到海豹突擊隊,再次麵對鐵血教官的壓迫感。
兩人飛快對視一眼,立馬沉聲表態:“放心吧BOSS,我們會讓他開口的。”
宋野被帶下去後,我便讓人將西斯科放了出來至於怎麼安撫西斯科的情緒,自有韓叔去處理。
此時已經是快到深夜兩點了,但別墅裏的許多人卻陸續醒來。
大伯聽說我抓出了潛伏的內奸,神情嚴肅地走出房間,執意要等待審問的結果。
奧利弗與徐教授也被驚醒,不過他們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麼後很快就返回了房間,沒有摻合看熱鬧的心思。
宋顏與王振輝此時的心緒就有點複雜了。
宋顏覺得我這樣私設公堂是不對的,她早年在部隊裏接受過傳統價值觀熏陶,對於我家這種處處透著“萬惡資本主義”的處事方式相當看不慣。
王振輝對於我的行為也頗有微詞,不過他更加沉穩老練,一直記著跟著我找到那座古墓才是第一要務,便沒有出聲,反而還把想要出來指手畫腳的宋顏給拽了回去。
沒過多久,巴裏和托尼將審訊結果交了上來。
兩人都曾經是海豹突擊隊的精銳,對於如何審訊俘虜,自有一套心得。
他們沒有給宋野做筆錄,而是用了錄音筆,將審訊中的所有動靜都錄了下來。
我拿著錄音筆和大伯、丹尼斯走進一個房間,關上門後便將錄音放了出來。
這段錄音的時間不算長,在錄音中,宋野扛不過巴裏的審訊手段,主要交代了以下幾個問題。
第一、\t爺爺中毒昏迷時,下毒執行者便是他。
第二、\t我和丹尼斯飛往波士頓尋找錢越日記時,幫著血荊棘監控爺爺手機的也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