鮑勃死了,被姚半仙一刀刺穿了咽喉,這是他擊飛姚半仙所付出的代價。
從來沒有人能在毫發無損的情況下打傷姚半仙。
姚半仙若是被人擊傷,那他的對手必將付出更慘痛的代價。
眼見鮑勃不甘心地咽氣,安德魯和解老九的眼瞳都瞬間一縮。
解老九不是庸人,雖然他說話的口氣很大,表現得非常狂妄,但其實自身是一個非常有逼數的人。
他發現了我和姚半仙後,便不管不顧地要對我們動手,其實是有掂量我們的意思。
如果我們不敵他們,被殺了也就殺了,日後他想去蘇州取走姚半仙的玉扳指,也能少了一點障礙。
若是點子紮手,那是撤走還是和談,也都有回旋的餘地。
可是解老九沒想到姚半仙會這麼幹脆,直接以傷換傷,弄死了鮑勃。
鮑勃是美國人,是一個宗教組織培養出來的厲害打手。
解老九不清楚那個組織的根底,可他知道鮑勃的實力,這原本是一個可以單人輕鬆滅掉兩個班的大頭兵的狠人,可是現在,卻被姚半仙一刀紮死,幹脆利落地成了一具還沒涼透的死屍。
解老九感覺到了棘手。
在感覺到棘手的同時,他也感覺到胸口和肩頭隱隱地放射性疼痛。
生受了我一腳,又被我用長凳砸中,就算沒有留下外傷,對解老九來說也不是那麼好受的。
自家事自家知,解老九很清楚,如果再被我打中兩招,恐怕他身上的傷勢也就壓製不住了。
此時的他,已然萌生了退意。
解老九衝安德魯使了個眼色,兩人立刻抽身退出了堂屋,退回了雨幕之中。
我和姚半仙沒有去追,隻是站在屋前盯著他們,冷淡說道:“怎麼,現在要走?方才不是還說要取我們性命嗎?”
解老九拎著刀,眯著眼,聲音依舊沙啞:
“今日的賬,遲早都會跟你們算清。你們不會明白,今天招惹上的都是什麼人!”
“今日的賬還是今日算清罷了。”姚半仙聞言,冷冽說道,“姚某可沒有放跑敵人的習慣!”
言畢,姚半仙已經身影如龍,出掌如風,對著解老九攻伐了過去。
我見狀也不再多話,隨手抄起兩根被解老九斬下來的凳腿,也向著安德魯衝了過去。
安德魯的個頭極高,比我還要高一個腦袋。
他見我提著兩根斷掉的凳腿,當作短劍直刺而來,也不迎戰,而是右腳重重一踏地麵,繼續向後連連退去。
另一邊,解老九也是如此。
兩人麵對我和姚半仙的追擊,都不約而同選擇了避戰。
他們的想法很純粹,能打的時候就打,打不過或者不好打的時候就撤,若非被逼入絕境,此二人絕不會和我們拚死相搏。
但我和姚半仙不是這麼想的。
既然解老九知道鄒逾曾去過姚宅,既然解老九知道姚半仙家有可以避毒的玉扳指,既然解老九和鄒逾一樣,也惦記上了姚半仙的玉扳指。
那麼,我們與解老九他們注定便會成為敵人。
既是死敵,那當然是要盡早除掉了。
所以,解老九和安德魯一退再退,而我和姚半仙則一追再追。
然而就在解老九他們退到牆邊,準備翻牆撤離的時候,變故突然發生了。
“砰”地一聲,槍聲響起,一發子彈從側麵打來,擊中了安德魯的太陽穴。
血花陡然綻放,豔麗而觸目。
一槍過後,又是好幾槍打來。
我和姚半仙趕忙後側,避開隨後射來的子彈。
此時,夜空中又劃過一道閃電。
我抬頭一看,隻見右側的院牆上,本來借著假山下的通道逃走的鄒逾又折返了回來。
他手中握著一把不知從哪弄來的駁殼槍,神情冰寒地對著我們扣動扳機。
我、姚半仙、解老九都在他的射殺範圍內。
此人已經有些癲狂,他一連分別對著我們開了幾槍,又立在牆頭迅速更換彈夾,繼續連開幾槍,看那架勢,恨不得將我們都射殺於此。
我們也沒想到鄒逾會殺一個回馬槍,隻好迅速退回堂屋。
我們這一退,鄒逾就將火力集中到了解老九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