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漣被我突然捏住下巴,神情微微一僵。
這是一個帶有輕薄意味的動作,也並不尊重人。
宋小漣是風塵女子,在風月場中迎來送往多少年,本不該因為這點小事而變色。
可是當她發覺我是為了打探解老九行蹤,而不是衝著她這副軟玉溫香的身子來的以後,宋小漣那可以令人如沐春風的職業化笑容就完全褪去了。
她沒有閃躲,也沒有掙脫我捏著她下巴的手,隻是麵無表情地冷淡回應道:
“公子所言,小漣一句也聽不懂。”
“公子是客,解九爺也是客。小漣隻是一介青樓女子,不論誰來都得好生招待。”
“就像公子未曾告知小漣您的姓名來曆一樣,解九爺也未曾對小漣說過去哪裏可以找到他。解九爺不說,小漣自然不能多問,也就沒法回答您的問題。”
我沒想到這個青樓女子對答居然如此細節有條理,不由一笑,放開捏著她下巴的手重新坐回位置上。
“我之所以會來找你就是已然知道你和解老九關係匪淺。”我一改剛才的冷峻逼問態度,給自己倒了杯酒,笑著對宋小漣道,“你不要誤會,我打探解老九的行蹤不是為了找他麻煩,相反,是要替他解決麻煩。你如果刻意隱瞞,非但幫不了他,反而會害了他。”
我來此是為了替解老九解決麻煩嗎?顯然不是。這話說出來我自己都不信。
宋小漣也不信,她不是那種容易哄騙的女人。
但凡在風月場中浸泡沉浮多年的女人,又有哪個是容易哄騙的?
聽了我說辭,宋小漣也不質疑反駁,而是仍舊一副愛莫能助的模樣:“公子見諒,小漣實在不知在哪能找到解九爺。”
眼看宋小漣油鹽不進,我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姚半仙中午還說我擅長應付女人,那是屁話。
一個男人,要想從別人的女人嘴裏知道女人的男人的下落,本來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何況我與宋小漣素未相識。
我沒有多餘的時間來蹲守監視,也不能如魏淩每次對待敵人一樣對宋小漣進行刑訊逼問。
該怎麼做,才能打探出解老九的下落?
我單手擱在桌上,五指敲擊著桌麵,細細沉思。
宋小漣見我不再說話,她也不說話了。
這個女人很沉得住氣,似乎要和我比耐性。
小樓之中陷入了靜謐,但這種氛圍沒有維持太久,很快就被外麵傳來的動靜給打破。
“你們不能進去,知道強闖春歸樓是什麼下場嗎!”
“我們的大老板是……哎喲!”
樓下,小廝著急忙慌的阻攔換來的卻是強闖者的兩記硬拳。
春歸樓的後台很硬,一般本地的道上人物都不敢輕易得罪,沒有人會想到有人敢來春歸樓鬧事,尤其是白天明闖進來鬧事。
所以,平日間春歸樓裏也沒有蓄養多少打手。
即使有一些看場子的人,也是到了晚上才會在此看場子。
外邊的幾個小廝仆從根本攔不住闖入者。
沒一會兒,三個不速之客就闖進了小樓之中。
這是三名身材高壯的漢子,一人手握大砍刀已經出鞘,另外兩人一個長著很有特色的馬臉,一個麵色棗紅,蓄了把大胡子,乍一看還以為是在cosplay關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