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月邁著小步,姿態優美的走進正廳內,跪在地上低聲道了一聲:“下侍楓月拜見大人。”
她垂著腦袋一縷發絲挽了花樣在肩下,露出來一抹細膩的脖頸,聲音柔柔弱弱,很是嬌媚的樣子。
成敬明卻像是沒有看到,冷著臉道:“楓月,你將頭抬起來。”
楓月沒有停頓的經直抬起了頭,露出了一張裝扮精致的臉蛋,她的確生的麵容較好,而且又花了不少功夫打扮,這眉毛,眼睛,嘴巴,無論是哪一樣都用了上好的脂粉顏料細細勾抹,這樣一來,又平添了幾分嬌媚。
“我且問你,你家小姐在告知你們第二天她就要離去的準確時間,直到她在子時離開,這期間你都去了哪裏?”
成敬明的聲音冷冷的,絕對算不上是好,楓月心內有些擔憂,便將那日的行蹤斂了一些細節,說了起來:“下侍那晚知道這個消息後很是擔心,總覺得這樣行事不太妥當,所以到了夜半才睡著,第二天便起來晚了,小姐讓我從小廚房裏取了糕點給夫人送去,我就去了,還按照小姐的意思打聽了一些穆府台的日程事宜,然後就回去了。就再也沒有出去。”
成敬明:“那你可在途中特意去見了什麼人,將你家小姐要離去的時辰說與他聽?”
“大人冤枉。”楓月俯身叩了一首,話音裏帶了委屈的說:“大人明鑒,下侍斷然沒有做這樣的事。”
“好。”成敬明沒有深入來說這個話,反而是轉頭問起了別的:“那你家小姐走的前三個月裏,可有什麼不對勁,身體裏的不適,比如腹痛,頭昏眼花之類。”
“這個……”楓月藏在衣袖裏的手緊了緊,她的聲音微微帶了些顫音,故作輕鬆道:“啟稟大人,時間實在是過於長遠了,下侍想不起來了,應當是沒有吧!”
成敬明點頭:“好吧!你不記得沒關係,其他人可都是記得很清楚,我就將她們記得的事情說與你聽聽吧!”
楓月的臉白了白,腦袋垂得更低了,掩藏住了她有些慌亂的眼睛。
“那三個月內,期間你家小姐來了一次葵水,肚子有些不舒服,但這是常事,所以柳意照舊給她熬了一碗薑糖水,到了晚間果然就好了。可是第二天竟然腹痛的十分嚴重,比昨日更甚之,柳意以為還是葵水的緣故所以又熬了一晚薑糖水,可是你家小姐喝了卻一點用也沒有,就這樣腹痛了好幾天,直到葵水結束了才堪堪的好了些,這事,你可還記得?”
楓月搖了搖頭,推脫著說:“小姐每次葵水來都會腹痛,那次雖然嚴重了些,不過也沒什麼不同,所以下侍不記得了。”
成敬明眼眸眯了眯,“我問過她們三個,你家小姐每次都會腹痛卻都不嚴重,一碗薑糖水就可消除,可那次卻古怪的厲害,竟然到了葵水結束都還隱隱作痛,你說,這樣古怪的腹痛是因為什麼?穆鶯鶯臍中的針會不會是那時放進去的?”
楓月額頭已經有密密的汗滲了出來,她依舊是慌亂的搖頭,“下侍不知。”
“你既然不知道,那就由本官來告訴你好了。”成敬明手指敲了敲杯沿,聲音便跟著響起:“自然是的。在穆鶯鶯葵水來時將針放進去是最好的時機,若是旁的時候將針放進去,身體不適的穆鶯鶯一定會看大夫,那時候你的那點小把戲就瞞不住了,而且,我問過她們三個,她們都說你那日十分稀罕的主動要求跟穆鶯鶯同寢,這再以往是不太可能的,第二日穆鶯鶯果然就腹痛難耐了,那晚,就是你將針放進她的臍中。”
汗水順著臉頰流了下來,楓月叩了一首說道:“大人冤枉,這一切不過是大人的猜測罷了,誰也沒有真的見著我將針放進小姐的臍中,旁人與小姐同寢也比我要多,怎的不去懷疑她們,更何況,人吃五穀雜糧哪有不生病的呢?小姐腹痛怎的就怨我與她同寢了一晚?大人身為男子,怎麼會知道女子來葵水時的種種不適,腹痛本就是常事,小姐吃到了什麼東西造成腹痛難捱也有可能。”
“雪應看見了。”成敬明輕聲道。
“什麼?”楓月睜大了眼睛,“這不可能!”那晚她還前去看了看院裏的人,見著她們都睡熟了,她才動的手,怎麼可能會被雪應看見,莫不是,這大人說了謊話用來詐她?
成敬明看了看她發間精美的簪子,眯了眯眼睛說:“你從那紅色上了鎖的梳妝匣裏拿出了那根針放在發簪的暗嵌裏時被雪應看見了,她當時就在你的房間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