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城見狀也跟著開口,“就是,娘你就放心吧!咱們這兒就他成敬明一人做官嗎?我和大哥都是京官難道害怕了他不成?等我去信給幾位同僚,到時候彈劾他幾本就夠他吃不了兜著走了。”

可能是郝城的性格是目前的潛行遺傳吧!郝母聽到他這樣說反而停下了眼淚放心了,她點了點頭,說:“這樣就好,你可要抓緊時間,要彈劾快些彈劾,到時候他丟了官位看他還怎麼害你哥哥,否則晚了可怎麼好。”

郝城低聲乖巧的應了,郝母這才露出了笑臉。

經曆了今天這一通,郝連隻覺得疲憊不堪,又陪著郝母敘了好一會兒話,他才回了房間。

剛剛坐下飲了一杯茶水,就聽見門外傳來了腳步聲,他看了過去。

來人是個女子,她一襲青紗衣裙包裹著曼妙的身軀,將那優美的脖頸,圓潤的胸脯,纖細的腰姿一一勾勒了出來,繡花鞋上小巧的的足間綴上了一穗兒,隨著她的步伐輕輕的晃動,帶著一絲惑人的意味。那柔順的黑發鬆鬆的挽了一個簡單的發髻,安然裏露出了一份慵懶,後頭垂下來的頭發披散在腰間,隨著她扶柳似的身姿步伐左右搖擺。白皙幹淨的瓜子臉上一雙彎彎的柳葉眉,那對大眼睛裏像是含著一汪秋水,長長的睫毛上下煽動下那眼睛裏的就像是要留下了水珠兒,小巧挺立的鼻子很是可愛,那櫻桃似的小嘴不施胭脂就自然的泛著紅,微微啟口時露出了內裏點點白玉似的貝齒。

若是沈墨等人在的話定會大吃一驚,因為這女子與他們認識的那個穆鶯鶯足足有八分相像。

果然,郝連露出了些許癡迷的神態,他情不自禁的喚道:“妙兒。”

女子因為郝連吐露出來的話頓了頓腳步,而後又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上前來,柔柔的俯身在郝連身邊行禮,聲音宛若玉珠擊盤清脆悅耳,“妾身和煙見過相公。”

聽到這話,郝連好似回過了神,方才的癡迷神態消失不見,他看著和煙臉色冷淡了很多,說不上是失望還是什麼,隻不過確認了一次,即使這世間有和她十分相似的人卻也不是她了。

“你來了,可有什麼事?”郝連問道。他雖然隻有 一個侍妾,可是即便如此對她也算不的親近,錦衣玉食榮華富貴供給她,也不過是因為她那張和穆鶯鶯過分相似的臉罷了。

輕輕的笑了,她依偎在郝連身側坐下,低下了頭露出一抹側顏,這是她最像穆鶯鶯的時候,幾乎可以以假亂真了。“妾身方才聽聞相公回來了,所以前來看看。”

話是這樣說,其實不過是深宅裏的一些把戲罷了,說是前來看看,隱藏的話就是來把人迎進房裏去。

若是平日她說了這話,郝連對著她的這抹和穆鶯鶯一模一樣的側顏很少會拒絕,可是今日,郝連卻看了看一會兒,才說道:“太晚了,回去吧!”

聽聞立刻委屈的紅了眼眶,那汪秋水終於還是流出來了,她有些委屈和小心翼翼的看向了郝連,不知所措的問道:“相公,可是妾身做錯了什麼?還是今日來尋你惹的你厭煩了?”

這就是她和穆鶯鶯最不一樣的地方,她永遠喜歡耍這些小心機來奪得郝連的寵愛,可能在有些男人會覺得有些可愛,可在郝連麵前實在是有些上不了台麵。穆鶯鶯就永遠不會這樣,記憶裏她一直都是喜歡直言,卻很是注意措辭努力不傷到別人,她更不會因為他簡單的一句話就紅了眼眶,委屈的看著他。當然,麵前的這個人也不會,她的戲演的還不錯,但看多了就有些厭煩了。

“回去。”郝連按了按眉間的倦色,淡然的說道。

今天的太多時間已經讓他疲累不堪了,沒有功夫回來了還要看一個女人演戲,更懶得應付她。

聽到郝連這樣說, 立刻就知道不能再繼續了,她立刻低下了頭,輕聲告罪後走了出去,直到回了自己的廂院裏才收起了眼淚,用海棠花染的指甲用力攪著帕子,咬緊了牙齒,末了突然將嘴子上的東西都推翻在地上,那精致的茶壺和插上了狐尾百合的花瓶劈裏啪啦的摔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