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和煙鬆了一口氣,這樣看來郝連還是顧及著她的,自從回到這臨安後,郝連待她是一日不如一日,冷淡的厲害,這一連已經好幾日沒有進她的房了。
若是讓郝連對她厭了可怎麼行?本來這次郝連要回臨安是不打算帶著她一起的,是她柔柔弱弱的哭在他的懷裏,說想要跟著侍奉他,鬧了好幾日郝連才同意讓她一起回去了,可雖然同意了,郝連的臉色卻是不太好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件事情讓郝連心裏不高興了。
不是她願意跟郝連鬧,說實話郝連待她是極好的,她也高興能夠伺候他,可不這樣也沒有辦法,郝連時不時的就會回臨安,可是每次回臨安都不肯帶她,這一回來就要好一段時間,肯定要招了別的女人侍奉,萬一遇到幾個狐魅子勾住了他的心,他覺得可心給帶回了京城給了身份,這怎麼能行?而且老太太還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每次來信都催著讓郝連趕緊成親,自己要是不亮出身份,以後郝家就沒有自己立足的地方了。
可她不願因為這件事情引得郝連不喜,說白了她一個低賤的妾室在郝家過得如何還是要靠著郝連的寵愛,剛進門的時候她靠著郝連的疼寵很是作威作福了一段時間,還得罪了好幾個有臉麵的下人,若是連這點依仗都失去了,她以後的日子肯定很淒慘。所以現在最緊要的還是贏回郝連的心。
喝完了飄著油花有些膩人的湯,郝連連忙飲了兩口茶水,才將胃裏翻騰的惡心壓了下去,可還是覺的更加沒有胃口了,他放下了筷子不打算再用了。
看著眼色行事的趙和煙立刻跟著放下了筷子,捏著手裏香氣繚繞蓮青色的滾雪細紗手絹柔若無骨的身軀半依靠在他的肩上,為他擦了擦唇邊的水跡。
郝連不動聲色的輕輕推開了她,離了座位站起身來,抖了抖衣袖,在原地怔愣了好一會兒的趙和煙也急忙起了身,站在他的身側為他撫平褶皺起來的衣裳,柔聲道:“老爺這一出去,要什麼時候回來呢?”
郝連扯了扯領子,說道:“可能一上午,可能一天,也可能回不來了。”
趙和煙的笑臉僵住了,郝連原本要帶她會京城後來又耽擱了,為了什麼她當然是知道的,不過,她覺得憑著郝連和郝城,那個成敬明加上京城來的勞什子柳溫書,不論如何也動不了郝家分毫的,所以郝連這話是玩笑,還是試探她的意思?
隻是僵了一瞬,趙和煙立刻自然的垂下了手,雙目帶了淚往郝連看去,聲音帶了幾絲細小的嗚咽,“老爺,妾身定然相信你是清白的,隻是那成大人辦的糊塗案抓著你不放,這一出門又讓人擔心牽掛不已,老爺,你了一定要早些回來,妾身在家裏等著你。”
她的演技實在是高超,要是一般人肯定就信了,可是郝連卻是一眼就看出來了那明眸後頭的虛情假意,他麵無表情的點頭,“知道了,若是沒事我會早些回來的。”
趙和煙這才收了淚花,笑意鶯鶯滿麵羞澀的低下了頭,小女兒姿色盡顯,“老爺,和煙讓你見笑了。”
“無礙,你也是因為擔心才這般,沒什麼事就回房待著去吧!別到處走動撞見了老太太,惹得她不高興。”郝連踏出房門前對著跟在她身後的趙和煙說道。
“是。”身子僵了僵,將心裏的委屈全數壓了下去,麵上一絲不顯,趙和煙一副懂事的模樣低聲乖巧的應著。手指撫上了自己的臉頰,她早起了半個時辰仔細梳妝打扮,就是想靠著這張臉重得寵愛。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郝連把她帶到府裏封做了妾,就是因為她和那穆家小姐足足有八分相像的臉,她曾經在郝連的書房裏見過穆鶯鶯的畫像,都是郝連親手所畫,寶貝的放著,平時都不許旁人動一下,她才知道不肯娶妻的郝連是為了什麼把她帶回了府,隻是再像,她也不是那人,正妻的位置他永遠留給那人,說到底,還是她不配。
郝母不喜她也是因為她的那張臉,郝連有多喜歡這張臉郝母就有多厭惡,她還記得剛到了臨安拜見老太太時她麵上的震驚和驚訝,保養得宜的手顫抖的指著她,幹脆直接說了不喜她,不願意見到她,這也是郝連囑咐她不許去前院的原因。
她怎麼能甘心?明明和那人長的幾乎一樣,可郝連卻始終記得那人,待她是個替代品。郝母又不喜她,見著她總要給她難看,可是,她又能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