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微塵有些好笑的看著他,修長好看的手指端起那碗滿是濃香的酒,送到帶著一抹笑意的唇邊一飲而盡,有些滿足的謂歎的一聲,熱烈的酒水順著喉嚨一下子燒到了胃裏,很是爽快,讓人覺得胸膛一下子就開闊了,那濃鬱的清香就縈繞在了口齒間,讓人回味了好一會兒。

看著一副痛快神色的言微塵,喬木深也伸手端起了酒碗,隻不過他不可能向言微塵那樣暢快淋漓的一飲而盡,隻是動作輕柔的將酒杯挨著雙唇,淺淺的抿上一口,讓那酒水沾在了舌尖上,細細品嚐了。

突如其來的辛辣讓他忍不住縮了一下舌頭,那酒就被帶回了溫暖的口腔,綿長的餘味這才釋放了出來,讓他驚喜了好一會兒。

言府的酒本就極好,更何況這在地下存放了這些年的,味道醇厚又綿柔,那點兒舌尖味道更甚,源源不斷的釋放出酒水的味道,讓他忍不住小小的咋了咋舌,隻覺得哪怕是酒量不好,衝著這難得一遇的味道他也要多飲上兩碗。

超大號酒杯:拜托,我是酒杯,不是碗。

言微塵將他的神情看的分明,給自己滿上了一杯酒,笑道:“味道不錯吧?這酒算是不錯了,而且很適合大口的喝,大口飲盡味道更能體現出來,但你小口淺嚐味道也一樣濃厚,這樣,你也可以多喝上幾杯。”

喬木深點頭,樂嗬嗬的捧著酒杯,“這酒的味道實在是太好了,而且很是辛辣,味道這樣濃烈和我以往飲上的那些果真是天差地別,不過,還真是暢快,能因此酩酊大醉自然是人生難得一回。”

他端著酒杯又一次飲了起來,隻不過這一次不是方才的那種淺嚐,而是實實在在的飲上了一小口,果然如言微塵所說,要是能一口幹了一碗可真是爽快起了,隻可以他空有那樣的淩雲壯誌卻沒有那樣的本事,學不來那人,所以也隻好飲上了一口,清涼的酒水的口中將所有它的美好釋放出來,更為濃烈純粹,一下子燒到了他的胃裏,卻又像是衝到了大腦,讓他清醒又迷茫起來,胡亂的咽下去,立時嗆的他就要咳嗽。

放下酒碗轉過頭去用袖子虛擋著咳嗽了兩聲,他覺得整個嗓子都嘹亮了,那股暢意的感覺揮之不去,兜兜轉轉的讓他覺得人生在世,有何不可?

言微塵像是自顧自的,又大口飲盡了一杯酒,偶爾有幾滴順著他線條優美的下頜流到了胸前,打濕了他的衣裳,他卻毫不在意,麵前的酒碗裏隱隱約約的倒影出了朦朧皎潔的月亮,還映著了那人的一抹容顏,讓他忍不住一碗又一碗的暢飲起來。

也許是被言微塵不間斷的飲酒刺激了,喬木深小口飲了幾回之後,竟然也學著他的樣子一口將一碗酒水飲盡,那像是火燒一樣時而滾燙時而清涼的液體就順著喉嚨灌了進去,讓他的腦袋爆炸開來,一下子眼前就發黑,然後就又清醒了起來。

橙黃色的燈光,綠瑩瑩又染上了夜色漆黑的樹葉,飄香的美酒,還有麵前那人足以令所有人為之傾倒的容顏,那樣清晰的緊緊貼在自己的眼前,像是微微動一下身子就能夠觸碰到一樣,喬木深努力支撐著身子不要動,因為一旦晃動起來,就會看不清楚那人的容顏,像是也跟著晃動最終融入夜色裏一樣,自己千萬不能動,可是,喬木深有些無奈和懊惱,無論自己怎麼努力維持著現在的姿勢,身子還是不聽使喚的晃動著,也許是酒勁上來了,他有些暗惱和煩躁的低吼了一聲:“不要動。”

正端著酒水要飲下去的言微塵立刻停住了動作,胳膊就停留在半空中,他疑惑的向突然出聲的喬木深看過去,溫身問道:“怎麼了?”這是在和自己說話嗎?

喬木深看著他晃動的有些看不清楚的臉,心裏更加煩躁了,不耐煩的說:“我說了讓你不要動,你為什麼還要動?”

挺直了身子一動不動的言微塵:……

他看著麵上飛上了幾抹殷紅的喬木深,心裏有些驚訝,他看起來有些不太對勁啊,不會這麼快就喝醉了吧?可是,他也隻喝了兩杯而已,這樣就醉了?酒量果真是太差了。

保持著端著酒杯的動作不動彈,輕聲衝著像是喝醉了的喬木深說:“好的,我不動,我不動了。”

可是他保持的一動不動的動作在已經化身為醉鬼的喬木深眼裏可就不是這樣了,他聽著言微塵保證了,眼前卻看著那人還是自顧自的晃動個不聽,像是個小孩子一樣,調皮的耍著玩,他嗬嗬笑了兩聲,身子突然衝著言微塵探前,在堪堪要將自己的臉撞到言微塵的臉時停頓了下來,在這裏才能看清楚言微塵燦若星輝的眸子,美麗的幾乎讓人要沉浸下去,說:“你說謊,明明說了不動的,可是你還是晃動個不聽,讓我都看不清楚了,而且,你還將桌子,椅子,樹,月亮都晃動起來,讓我有些頭昏眼花的難受,宸之,你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