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我這個嗎?鬆青雖然覺得疑惑卻還是想了想,什麼時候會舍不得一個人?

“這個就簡單了,肯定是因為這個人在他的心裏很重要,關係十分親近密切,所以才會覺得舍不得。”鬆青打著比方:“像父母,兄弟,妻子這些家人會,朋友知己當然也會。”

“可如果這個人不是父母,不是兄弟,也不是妻子,雖然是朋友,但有好像和朋友的感覺不一樣,在麵對離別時不舍之情尤為濃厚,像是對他的依賴感很強烈,在還沒有離開時,在他還在自己眼前時,就感覺好像已經分別了,想念就開始從心裏湧現了出來,感覺空落落的,十分不好受,這是什麼?”

鬆青眨了眨眼睛,這個想念也太複雜了吧?明明人都還沒有離開呢就開始想念了,自己還真的從來沒有遇到過,他疑惑的說:“還沒有離開就覺得想念了,這個應該是恐慌吧?心裏已經開始對快來的分別感到害怕,這該是多麼不想離開這人啊!”

喬木深的腳步頓了頓,是啊,就是恐慌,對即將到來的離別感到恐慌,即使那人還沒有真的和自己分開,就已經忍受不了了,如果真的分開了又會是怎樣的一種思念?

鬆青還在想這究竟是一種什麼感情,畢竟他自己從來沒有感受過,“不是親人,又和朋友不一樣,那這個感情還真的有些奇怪,但我卻覺得好像知道,這個,這個不就是……”

話音停了一下,鬆青因為思考眯起來的眼睛立刻睜大了,大聲道:“這個不就是喜歡嗎?”

他說怎麼那麼熟悉,原來這就是喜歡,那這個書生小姐最喜歡拿兒女情長說事,而這種感覺就是所謂的兒女情長,就是芳心暗許,偏偏還不自知,真是,所以他才一時沒有想到吧!

“這不就是所謂的愛情嗎?隻有一個人喜歡另一個人的時候才會這樣吧?和親情友情都不太一樣,這種感情已經可以忽略掉一切,麵對離別時的那種恐慌和感情裏的若即若離都提現的很清楚啊!隻有喜歡一個人時才會在他坐在你麵前時還不滿足,還會想念啊!”得到結論的鬆青十分高興,大聲的發表著自己的看法,還覺得很是貼切正確,絲毫沒有發現站在他身側的喬木深睜大了眼睛,一副吃驚的樣子。

鬆青的話真的像是平地一聲雷,炸的喬木深整個人還有些緩不過神,偏偏,他還覺得這聲雷炸的應該,因為,在內心深處,他竟然也認同鬆青的話,覺得,他說的是對的,天啊!

這是喜歡?所以,他對言微塵是喜歡?

不不不,這不應該啊!他們隻是朋友,很要好的朋友,可是,隱約的,他的照片又浮現出了言微塵笑著衝他眨眼睛的樣子,他溫柔的聲音,像是發著光的眸子,嘴角噙著的笑容,喬木深伸手扶著牆,覺得有些頭昏眼花站不穩。

他很想說,他們隻是好朋友,自己對他沒有非分之想,一切一切的猜想在他前往京城離開這兒後就會證實,可是一想到離開,他就覺得心裏被空落落的東西填滿,叫囂著,讓人滿意忍受,他知道,那是名為想念的恐慌。

難道,自己真的……他想到了言微塵思考時手指修長好看輕撫下唇的樣子,他想到了言微塵半垂著眸子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了一片陰影,眸子裏的流光若隱若現,他想到了言微塵時常半撐著腦袋,眼睛眯起來有些調皮的笑著,嘴角揚起的弧度太過好看,他想,他真是瘋了。

那些偶然聽到的什麼龍陽之好,斷袖之癖一時間充實了他的大腦,他想,他就是這樣的人,他,喜歡上言微塵了。

是啊,那人多好啊!相貌,人品,學識,習慣,什麼的什麼都是那麼好,他待自己又多好啊!那樣包容,那樣麵麵俱到,好到,自己生出了旁的心思。

他扶著牆,一時間完全沒有辦法邁動步子,隻覺得腦袋亂成了一團,察覺到他不對勁的鬆青早就在一旁皺著眉頭問:“喬公子,喬公子,你沒上事吧?”

這是怎麼了?是身子不舒服?又或者,是聽到了這話的緣故?

眼前有些模模糊糊,汗水從額前劃落,自己應該是早就察覺到了吧?知道他是這樣好的人,所以也順勢的喜歡上了,依賴上了,從來不去想是否有什麼奇怪之處?裝聾作啞,需要別人攤開了才說的明白。

他深吸了一口氣,“鬆青,我沒事,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