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喬木深,他可就不敢隨意出門了,因為哪兒都一樣,一定會迷失了方向,更何況,這宅子的麵積還不知道有多大呢!

言微塵聽了好笑,卻也知道在他看來的確是如此,隻好解釋道:“這裏的樹木都是範書種的,鶴雲鋪子的製衣都歸他管,這座宅子自然也由得他接收了,許是因為喜歡叢林的緣故,他就給種了許多樹木,成了現在的樣子。”

事實也的確如此,範書的確掌管鶴雲鋪子的製衣,這座宅子也交給他搭理,這樹木也是他讓種的,地方都是他親自選了,然後千叮嚀萬囑咐,都種上之後還特意一顆一顆看了有無差錯,隻不過,種樹木的目的可不僅僅是喜歡這麼簡單了。

看著眼前鬱鬱蔥蔥的樹木,喬木深不住的點頭,“那他也的確是個心裏奇巧的人。”就是眼光實在是不怎樣樣,才會讓宅子成了如今這麵貌吧!

因為喜歡在宅子裏種了這麼多樹,這麼能夠堅持,也是值得讓人佩服。

心思奇巧?言微塵勾唇輕笑:“的確如此,這宅子裏有不少人,可以介紹給你認識,倒也都有趣。”

當然,他們待著這兒的原因可不是為了讓人尋趣。

兩人又走了好一會兒,路上隻零零散散的遇到了幾個下人,都是彎身行禮,對於喬木深的到來便是恭敬卻不意外,但是有幾個年幼藏不住事的,見著他麵善又像是與自家少爺關係很好的樣子,所以偷偷的瞧了好幾眼。

許是怕喬木深疑惑,鬆青看了言微塵一眼,低著頭說道:“喬公子應該不知道,這宅子很大,所以要走上一段時間,而且,裏麵住的大多數都是製衣人,平時都在忙碌,除非是有要事集合,否則都不必前來迎接。”

這也就說明了為什麼言微塵進來走了這麼久,別說是人前來跪拜了就是遇到幾個說得上話的人都沒有。

喬木深點頭,“這樣也挺好。”

大家都那麼忙,如果言微塵來一次都要提前半個時辰布置,集結了所有人,這多費時間和經曆啊,來來回回一個多時辰都不一定夠,倒不如像現在這樣,自在的進出好。

“是啊是啊。”聽了喬木深的回答,鬆青也明顯來了精神,符合道:“是啊,我也覺得挺好,以前都要迎到門前提前等著,總要折騰許久,後來就全免了,這都是我們少爺體諒他們,所以特意吩咐了下去。”

機智的鬆青立刻接了下去,順帶誇獎了言微塵,將他塑造成一個好主子的形象,真是太不容易了。這樣智商高漲還真是少有。

言微塵看了他一眼,鬆青立刻做出了討賞的表情,少爺,你看我表現得這麼好,是不是很值得賞一賞?

喬木深看向言微塵的目光帶了讚賞,這樣不在深山老林計較門麵排場才是真正做生意。

言微塵滿意的勾唇,笑道:“不過一些小事,倒是都給說成大事了,前麵很快就到了。”

喬木深點頭,“嗯。”走了一會路自然不會累,隻是,一直有些跟逛迷宮似的,也很無聊。

鬆青抬頭看了看,說:“這會兒範書一定在布坊看新染的布。”

言微塵:“論起來,最值得關注的就是新上了顏色的布和新出的成衣了,這鶴雲鋪子交給他,他每天也就隻有那麼多事。”

前頭就是布坊,一行人也沒有在說話,快步進了布坊。

裏頭能看到院子很多晾起來的布,都是陰幹,這會兒樹林就起了作用,能遮蔽陽光,讓布的顏色沒有經過陽光的照射保存的更加純粹自然。

隻是卻沒有幾個下人,四周十分安靜,風吹起一排排的布,好看卻也總覺得層層疊疊的布後麵隱藏著人沒法看清的東西,他隱藏在其中,蟲鳴鳥叫也陰鬱了幾分,讓鬆青不自覺的的握緊了手裏的長劍,忍不住嘟囔道:“盡喜歡待在這鬼地方,無端的覺著危險。”

“那是因為你心裏不安穩,所以對著未知和不能看透覺得危險,又怎麼能怪這地方的不好?”溫潤的男聲傳來,隻見一人隨後也從層層布後麵走了出來。

他身著白衣,頭發高高束起,麵容生的很是俊俏,嘴角帶著一抹溫和的笑,不過二十歲出頭的樣子。

白色的衣袖上沾染了不少顏色,混合在一起,被他從容自在的用手理了理遮掩了過去,這人,有些像林實。

這就是喬木深的第一印象。

言微塵對著喬木深解釋說道:“他就是範書,鶴雲鋪子就交給他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