毋庸置疑,這座與世隔絕的荒島上除了他們,還有其他人存在,是敵是友難說,不過昨夜間接救了他們的命是真的。
蕭希希始終可以感覺到一種奇妙而神秘的力量,就好像她是一塊鐵,時刻受到磁石的吸引一樣。有過找葬魂島的經曆,她現帶起路來有了些把握。
在原始森林裏走路簡直就是受刑,藤草雜生,荊棘滿布,光是用刀開路就十分耗費體力和時間,還要時刻防備各種蛇蠍蟲蟻。
到了正午,層層疊疊的樹木好似密不透風的屏障,像桑拿房一般悶熱難當。
“我不行了,你們先走吧,我歇會再去追你們。”蕭希希臉頰通紅,呼吸甚至有些費力,她一屁股癱坐在了地上,連連喘息著。
前麵的三人停下腳步,孟覺勉走了回來,說:“你堅持一下,前麵找個地勢好的地方再休息。”他的俊臉略顯蒼白,顯然他和喻建輪番開路這種體力勞作讓他有些吃不消。
“嗯。”蕭希希嘴上答應卻沒有半點起身的意思,感覺身體已近乎虛脫。
喻建也走了回來,舔了舔發幹的嘴唇:“你想留下可以,把你包給我們。”眼中竟閃過陰險的光。
蕭希希心裏一緊,他想幹什麼?身體本能地壓在身後的背包上,提防地問:“為什麼?”
“你留在這裏早晚是死,到時候我們再末回來拿怪累的,你現在把東西給大家分了,我們還會感激你。”喻建說著便上來搶奪。
這是露出真麵目了嗎?
蕭希希拚死抓著包不放,和喻建撕扯著。在島上裝備就等於她的命啊!她什麼都顧不得,一張嘴狠狠地咬住了他的胳膊。
終於,喻建泄了口氣拽出手,大罵道:“你他媽的這麼有勁兒,在這兒裝什麼死人,老子當了一路樵夫還沒喊累呢,你有什麼資格?起來!”
蕭希希怔住了,接著就像個裝病逃學的孩子,被家長揭露並訓斥後又灰溜溜地重新背上書包。
隻是她的疲憊不是假的,隻是憑借少有的毅力才能邁開灌鉛般的雙腿。但人的潛力真的是不可小覷,本以為已達到身體極限的她居然真的堅持了下來。
周圍的叢林逐漸變得稀疏低矮,似乎他們正在接近原始森林的邊緣。直到傍晚時分,他們的期待完全被現實抹殺了。
他們呆呆地望著前方景象——大部分陸地都淹沒在水裏,荒草簇簇,水氣彌漫,準確的說是一片沼澤地。
“當心水下,落腳之前先試探試探。”孟覺勉提醒他們道,不得不承認島上的地勢實在古怪。
冉苒依舊走在最前麵,她似乎不知疲憊,就好像她的家在前麵,一副歸心似箭的模樣。
夜幕悄然降臨,溫度也降到了零下,一路走來都沒找到能休息的地方,好在月色皎潔,隻能邊走邊找。
冷風夾著水氣撲在臉上,卻再難以使蕭希希清醒,她雙眼隻睜得開一條縫,疲憊得隻要一停下立刻就能睡著。
“小心點,這有一條蛇。”隱約聽前麵的的冉苒說了這麼一句,蕭希希一下子清醒了。
隻見手電光照著一條水管粗細的黑斑蛇,不仔細看很難發現。
“雞吧粗的玩應兒,甭怕它!”喻建拿著棍子便想把它挑開。
不料,還未等他走近,原本安靜地像睡著了一樣的蛇“嗖”的躥出,箭一般地衝向喻建。
幸虧喻建反應快,抬腳一躍,連跑十幾米才敢停下。他們用手電尋找著那蛇,卻不知跑到哪裏去了。
“活該,讓你招惹人家。行了,你快回來吧。”蕭希希對喻建喊道。
而喻建卻一動不動,英俊的臉上眉峰微皺,眼神竟流露出明顯的慌亂。
蕭希希沒見過他這個樣子,心底不禁產生不祥的預感,想問他怎麼了卻聽見身邊孟覺勉說了句:“遭了。”
她仔細尋找喻建身上的異常之處,不由得一驚,他大腿以下竟都沒進了泥裏。
“是溶坑。”冉苒無奈歎了口氣。溶坑簡直就是沼澤地裏的頭號殺手,它會產生強大的吸力把一切外來物溶進去,而且越掙紮陷得越深。
蕭希希想用棍子拉他,剛試探地邁出一步,隻聽喻建嗬斥道:“別過來,你白癡啊。”
她覺得委屈至極,立刻回罵:“你才白癡,哪裏跑不好偏往坑裏跑……”
“噓~”冉苒突然捂上了她的嘴。
她順著冉苒的目光看去,借著月色隻看到一坨漂浮的黑泥,正要舉起手電照個清楚,卻被冉苒扼住手腕,她壓低聲音道:“強光會使鱷魚受驚而狂躁。”
鱷……魚……?蕭希希腦子嗡地一聲。
隻見那坨爛泥不斷靠近喻建,而他手中不知何時已握上了一把匕首,正準備一場血戰。
蕭希希心底極度慌亂,看向孟覺勉想尋找一些希望,卻發現他也隻是木然地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