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度的精神刺激最終讓蕭希希暈了過去,睡夢中的她一直皺著眉,佛睡夢見了可怕的東西,睡得很辛苦。
再次醒來,頭上已是刺眼的太陽,她正躺在睡袋上,身上的鱷魚血已經擦洗幹淨。
“喲,醒了?還以為你開啟了冬眠模式呢,給,喝點水。”喻建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她正口幹舌燥,接過他的水袋也顧不上嫌棄,猛吞起來。
冉苒走過來問她感覺怎麼樣,蕭希希抱歉地說:“我是沒事,就是耽誤你們時間了。”
冉苒沒什麼表情,轉頭看了眼孟覺勉說:“他也受傷了。”
“小孟怎麼受傷的?傷到哪了?”蕭希希吃驚地起身走過去。
孟覺勉衝她一笑,說:“沒大礙,都是小傷。”樣子很是風輕雲淡。
隻見他兩隻腳掌都纏著厚厚的紗布,跟白蘿卜似的,她猛然間記起,他從溶坑爬上來後被鱷魚追得根本來不及穿鞋,一路赤腳飛奔必定沒少遭罪。
想到鱷魚,她的記憶猛然拉回到暈倒的前一刻,心中靈光一閃,叫道:“我記得,有個穿黑風衣的人……”
“你說那塊木頭啊!”喻建走過來把幾塊壓縮餅幹丟在她麵前,臉向別處一瞥說道:“喏,在那邊光合作用呢。”
蕭希希順著喻建目光望過去,隻見十幾米開外有個人正背對著他們一動不動地坐著,背影挺拔而孤絕。
聽得出喻建言語中的不滿,蕭希希看向孟覺勉試圖得到答案。
孟覺勉沉思了片刻,似乎在組織語言,最後說:“這麼說吧,他完全不理睬我們。”
內心裏無數疑問催使蕭希希走向那個人,在離他幾步遠時,男人警惕地微微側頭,風衣的領口高高豎起,遮住了半邊臉。
“你好。”蕭希希繞到了他麵前,“是你救……”
他看向她的一刹那,她竟被驚得僵在原地。
他的樣貌不是英俊漂亮等詞語可以形容的,那種完美簡直超乎了她的想象力。
用他設個景點取名“天下第一臉”,天天坐收門票都能成世界首富。或者說,喻建那張最最引以為傲的臉和他的放在一起隻能是片綠葉。
然而,他並不討人喜歡。
他擁有一對她從未見過的藍灰色瞳孔,本應十分瑰魅,可長在他眼裏卻如同一汪毫無生氣的冰海,森冷而陰鬱,透著幽深的寒意,讓人望而卻步。
白日的陽光很強,氣溫悶熱,而這個年輕男人渾身散發的陰冷氣息卻與之形成鮮明的對比。看得他久了,都會讓人心生涼意。
她努力找回了自己的聲音:“謝謝你救了我……我見過你。”
“嗯。”他發出一聲短促而低沉的聲音,小到不仔細聽都很難捕捉到。
“昨晚,你……是路過?”她心裏清楚這是不可能的,基本可以肯定殺死美洲豹的人就是他,很明顯一路上他是跟蹤他們而來,她這樣說不過是想找個聊天的切入點而已。
蕭希希等著他表態,然而他卻沒有絲毫反應,她決定換個問題,“寫信和發郵件的人就是你對吧,你認識我?”
他繼續用沉默作答。
蕭希希終於明白喻建為什麼叫他木頭了,她已經盡可能地把心中的疑惑從“你是誰”之類的問答題變成了yes or no的選擇題,可他依舊交白卷。
蕭希希又試著問了幾個問題,可他完全不給麵子。她隻好放棄,走回他們那邊。
“聊得挺久啊,說啥了?”喻建迫不及待地問道。
“嗯。”她有些低落。
“我問你他都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