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希希頓時眼前一黑,全身癱軟下去,中途卻被人摟住了肩膀。
“嗬嗬,嗬嗬……”她依舊聽得到喻建的聲音。
緩緩睜開眼,發現自己正在喻建的臂彎裏,幾雙眼睛一同盯著自己,也包括兩個人蒙麵人。
喻建看她清醒鬆了口氣,“真是‘火柴頭上綁雞毛——小膽(撣)子’,人也沒把你怎麼樣啊!”
那個蒙麵人嘿嘿地笑了,掏出手槍,在她麵前連扣動兩下扳機說:“這就是個玩具。”
喻建朝他屁股狠踢了一腳,怒罵道:“你他媽不認識老子是不是?”
那人嬉皮笑臉地說:“喻哥你知道的,有生麵孔進門不得不小心,對誰都一樣,我也沒辦法。”
喻建眼中露出尖銳的光:“別人我不管,動我的人不好使。再有下次,讓你不好死。”
蒙麵人點頭答應,又說:“鋒哥已經在樓上了,我領你們過去吧。”
蕭希希踩著鋪著紅地毯的樓梯,依然感覺腳下無力,幸好喻建一隻手始終她手肘處撐著。
她仍舊清楚地記得,手槍觸碰她皮膚那一刻的感覺,那種透骨的冰冷絕對不可能是玩具會有的。想必那人是個玩槍的高手,多半是在扣扳機之前退掉了子彈夾。
二樓的格局與一樓完全不同,這裏被隔成許多個單間。蒙麵人把他們帶到其中一間前停下,做了個“請”的手勢。
喻建開門進入,她緊隨其後,裏麵擺設和飯店差不對,中間一張玻璃圓桌上已經擺滿了酒菜。
桌旁隻坐著兩個男人,一個身材短粗,光頭沒有胡子,圓圓的大腦袋就像一個肉色的皮球。喻建稱呼他為“鋒哥”。
另一個比較高,看起來十分精壯,滿臉麻子。果然,喻建和他打招呼就是這樣叫的,“喲,麻子也在。”
喻建在離他們不近不遠的位置坐下,蕭希希坐在他旁邊。麻子對外麵招呼了一聲:“再上兩箱酒。”
喻建給他們兩人點了煙,鋒哥顯然一臉不滿,大吐一口煙道:“我說喻子,你小子他娘的不講究,平時兄弟們連你影子都抓不到,如今有了事想起鋒哥來了?”
“鋒哥,你這可就冤枉我了,前些日子我確實在忙一些事,我當然也想和兄弟們多聚聚,誰都不是不講義氣的人,你們知道我……”
麻子擺了擺手說:“喻子,說多了沒用,鋒哥麵前賠禮是有規矩的。”
喻建點頭,衝外麵喊道:“上套杯。”
很快,一個衣著暴露的辣妹走了進來,手中端著多個杯子,目光撩人地一轉,嬌聲問:“是哪位需要?”
喻建敲了敲自己麵前的桌子,並沒說話。
辣妹扭著屁股走近,把杯子在他麵前熟練地擺成一行,回身從酒箱裏單手夾出幾瓶酒,開啟後,依次將他麵前的酒杯倒滿,酒液的弧線映著燈光十分炫目,動作連貫一氣嗬成。
蕭希希數了一下,一共十杯。
喻建毫不猶豫端起,喝下,端起,喝下……一直到第十杯,他倒轉杯口以示喝幹,接著重重扣在桌子上。
鋒哥終於露出了笑容,臉上的肉被擠成了幾道深溝,“不錯,是個爺們。”
喻建提了提嘴角,“鋒哥滿意就好。這禮也賠了,東西是不是也該露露臉。”
鋒哥使了個眼色,於是麻子就從腳下拎出一個黑色小皮箱,喻建也把手提箱提了上來,兩人互看了一眼,各自打開了箱子。
麻子手中的箱子果然是兩把漆黑發亮的家夥,比手槍個頭要大,可惜蕭希希對槍支一竅不通,根本叫不出名字來。
相比之下,她更青睞於他們自己的箱子,裏麵一摞挨著一摞,滿滿都是可愛的毛爺爺。
喻建說:“要是沒什麼問題,交貨吧。”
麻子看向鋒哥,等他決定。鋒哥卻“啪”的叩上了箱子,說:“你急什麼,東西就在這兒,還能長腿跑了?”
喻建頓了頓,隻好說:“說的也是。”於是也把箱子提回到下麵。
蕭希希感覺到自己屁股被他拍了幾下,她橫眼瞪過去,卻發現他正神態自若地和他們聊天。
她向下看去,隻見他的手心朝上作著“抬起”的手勢,她頓時會意,拿上筷子起身夾了個離自己最遠的菜。
再次坐下後,椅子果然高出很多,想著把這麼多大紅鈔票坐在屁股下,她竟有點小小不安。
鋒哥端詳著蕭希希說:“原來妹子愛吃這道菜啊,麻子,快端過去。”
她赧然道:“不用,不用這麼客氣。”
鋒哥又說:“你嚐嚐中間這道,也不錯,還有那條魚,可是遊泳冠軍,它的肉鮮著呢……”
他又感慨道:“喻子,要不說你小子有福氣呢,這麼漂亮的妹子跟著你。吃過飯,你倆去我那兒玩吧,你小子很長時間沒去不知道,我那又擴了,好玩的東西多著呢。”
喻建先是表現得十分向往,接著一拍大腿露出惋惜之色:“太不巧了,我嫂子她舅媽住院了,今晚我得過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