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絲滑的黃果果(1 / 2)

蕭希希問:“你怎麼?”

他緩緩抬起目光,望向天邊一抹淡淡的紅暈,然而他眼神的焦點並沒有落在上麵,仿佛穿透了天空,直達宇宙的盡頭。

寂靜了良久,他才啟動雙唇道:“我是一個沒有感情的人,我隻知道該做什麼。”

蕭希希的表情呆滯了一下,他是在承認自己冷血嗎?她十分意外,隨口說道:“你沒有感情會不會是因為……”

她本想說是不是他太悶了,感情由於長期壓抑而被禁錮住,卻見他轉頭看過來,神態異常的專注,似乎對她接下來的話有所期待。

清晨的空氣格外涼澈,在加上那對藍灰色的瞳眸自帶強烈的冷感,她不由自主打了個寒戰。

在他的注視下,她有些不知所措,更沒有勇氣多說話,隻好胡亂接了一句:“我猜,可能是天生的……”

他聞言,淡然地移開了目光,臉上沒有表情,卻讓蕭希希莫名感受到一股憂傷。

她心裏不禁泛起了嘀咕,他不會真的沒有感情吧,認識這麼久,的確從沒見過他有過情緒,甚至沒有喻建當麵罵他,都沒見他動氣。

可是……她咬著嘴唇上下打量著他,一個大活人怎麼會沒有感情呢,可惜現在不能上網,不然查查世界各國有沒有這種病例。

她發現自己已然對他產生了好奇,拋開他的身份和目的不談,這個人本身就是一個巨大的疑點。

於是她決定借機打探,便坐了正身子,擺出一副醫生姿態說:“我讀過相關的書,或許可以幫你診斷一下,你一定要如實回答我,你這種情況什麼時候開始的,小時候就有嗎?”

這一次他回答的很爽快,卻隻說:“不記得。”

“那你記得什麼?比如……你是誰?你要做什麼?”

他的眼神落在地麵上,淡漠而空寂,呆滯的如同一尊冰冷的墨玉雕像,蕭希希等了很久,知道他不打算繼續配合治療了。

她的手指漫無目的地敲擊著懷中的醫藥箱,突然雙眼一亮,說:“我講個笑話給你聽吧,有一次我去銀行取錢,看到大廳桌子上擺著貢品和燒香,有個黃袍道士正在舞劍,於是我問旁邊圍觀的這是怎麼回事……”

她故意在關鍵時刻停頓,觀察下他的表情,似乎有在聽,她便接著說下去:“那人歎了口氣說,‘人死了,家人都不知道密碼,銀行非得讓本人來,這不正請呢!’”

她邊說邊大笑,隻好捂著作痛的傷口。

笑夠了才發現,無名正漠然地看著自己,她尷尬地清了下嗓子,“你不覺得好笑嗎?為什麼不嚐試笑一笑呢?”

她做出一個漂亮的笑容,又比著自己嘴解說道:“像我這樣,咧開嘴角,露出6顆牙齒,配上‘哈哈’的聲音,你做一下。”

他隻是木然地看著她,隨即竟站起了身,一聲不吭走向別處。

“喂——”她很受打擊,這家夥也太不尊重人了。激動之下她站了起來,懷中的醫藥箱順勢滾落到了地上,這才猛然記起自己的目的,忙喊道:“你的傷怎麼樣了?”

她追上去攔在他麵前,又強調道:“冉苒讓我來的。”

她扒開他衣服的碎片,發現傷口上糊著搗碎的綠草,估計是某種草藥。看來他挺會照顧自己的,完全沒必要為他擔心。

天大亮後,他們開始趕路,但因幾個人身上都帶著傷,將近中午時就都體力不支了。拿身體硬拚是絕對不理智的,因此他們不得不停下來休息。

白天裏光照很強,但在這片林中卻異常涼爽,甚至會有陰陰的涼意襲來。

他們收拾出一塊空地,鋪上茸草用來防潮,預備好好休養一番。

蕭希希補了一個大覺,醒來越發覺得渾身肌肉酸痛。發現旁邊隻剩孟覺勉一個人孤零零的坐著,他的手和手臂都纏著厚厚的紗布,很像木乃伊。

她問:“他們呢?”

他原本在愣神,聽到她的聲音激靈了一下,隨即莞爾道:“睡醒了?他們去附近轉轉。”陽光在他的臉上投下陰影,清雅的五官顯得更加立體。

“你的傷怎麼樣了?”她撐著地小心翼翼地坐起來,卻依舊疼的齜牙咧嘴。

他毫不在意地看了眼雪白的雙手,說:“好多了。”

她就知道他會這麼說,他總是習慣默默承擔。又想起冉苒不冷不熱的態度,她著實替他感到不值。

常言道:勸和不勸分,但她再三忍耐,終究還是說出了不該說出的話:“你何苦呢,沒想過改變嗎?”

他對冉苒的感情原本就是一個誤區,是一種病態的心理,況且冉苒又是何等的捉摸不透,難以接近。看著孟覺勉傻傻的可憐樣,她隻能當回壞人。

他看了她一眼,隨即挪開目光,嘴角勾起無奈的笑意,“改變什麼?”

她按摩著腿上酸痛的肌肉,沒有看他,隻說:“別明知故問了,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

他目光變得黯淡,艱難地吞咽了一下,說:“改變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