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山上有一塊石頭,叫回心石。
遊人爬華山,走到回心石之前已經曆盡艱險,疲憊不堪,回心石的目的就是勸告遊人,現在後悔就回去吧,因為前麵的路更險。
這放生石是不是同樣的意思?前麵是難以承受的艱難險阻,由此回心轉意就算放自己一條生路了。
竹林裏的風力加大,所有竹葉都飛向一邊,發出低低的嗚鳴。他們剛才走得有點急,此時身上的細汗蒸發不禁感到絲絲涼意。
但大家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放生石上。
隻見槽道裏無名的血漸漸消失,直至完全被吸收,紅色的凹槽鮮豔的刺眼。
放生石忽然向上抬了一段,像是觸動了什麼機關,接著石身緩緩轉動起來。
這石頭不知是什麼質地,顯然非常重,地麵都明顯顫抖了。
他們看得目瞪口呆。
地動石移。放生石轉了個角度,隻見原來的地方出現一個向下的洞穴,隱約能看見幾級石階,再往下就是漆黑一片。
“原來出口在這兒。”蕭希希感歎道,找出手電往洞穴裏照了照,想看看有多深。
無名以為她要下去,立刻伸出手臂擋在她身前,“每個人都要血祭。”
蕭希希一愣,“血祭?”
他們麵麵相覷,冉苒問道:“也像你那樣做嗎?”
無名輕點了下頭。
喻建看無名到現在都沒對他有什麼舉動,估計是目睹了他昨晚他棄暗投明的做法,便放棄鋤奸了。
他抱著這種想法,膽子就放開了,於是大肆質疑道:“這洞都出來了,幹嘛還要放血?不是‘兩口子拜年——多此一舉’嘛!”
隻是他話音剛落,放生石上就又有鮮血流下來了。
對於無名的話冉苒一直都是比較擁護的,同樣是女孩子她對自己下手真狠,蕭希希看著血流量不禁咧嘴。
“無名,要是沒血祭,就進入洞裏的人會怎樣?”蕭希希問他。
這種情況太有可能了,正如喻建所說,洞口都出現了,誰還會繼續浪費資源。
“那就不是逃生,是送命。”
無名的話不帶任何情緒,卻讓聽的人心頭一顫。
血祭,顧名思義,用血祭祀以換取性命。若是連鮮血都舍不得,那可怪不得人家要了你的命。蕭希希這樣想著,隻覺著冷汗從毛孔裏隱隱滲出。
幾個人都完成了祭祀,這才一個接著一個走了下去。無名走在最前麵,蕭希希緊跟著他。
石階筆直卻非常抖,似乎通到很深的地下,蕭希希的手電不敢往下照太遠,免得眼暈腿軟。
洞穴裏的空氣是可以呼吸的,但越往下走,空氣裏的土腥味和潮氣越重。依稀可以聽到水聲,附近應該有地下河。
走了很久終於來到石階的盡頭,手電光下,眼前是一個圓形隧道,可容兩人直立並排通過。
乍一看,他們還以為自己來到了冰窖,四周雪白,連成一體。
仔細一看,壁麵居然是純白的玉石,手電光的暈染下,朦朧的有粉霧感,泛著油潤的光澤。
壁麵觸手生溫,細膩光滑,“是羊脂玉!”孟覺勉不可置信的叫道。
羊脂玉!那可是玉中的極品,優質的一小塊都價值連城,何況這裏……蕭希希的手電照向遠處,隧道有轉彎,看不到盡頭。
“拿這好東西鋪路,真敗家啊。”喻建惋惜的說。
“還不是鋪路,這塊玉是一個整體,中間被挖通,真正有多大沒人知道。”孟覺勉說道。
“誰挖的呢?”蕭希希問。
“恐怕……不是人的力量。”
“愛誰誰吧,眼前還是趕緊出去。”喻建說著擠到前麵去,看著滿眼的$$卻不敢動,別提有多折磨人了。
蕭希希知道了這是什麼,下腳都有些莫名的激動,她居然踩在了羊脂玉上!瞧,又踩了一腳……
由於深入地下,這裏的溫度很低,接近零度。而純淨的羊脂白玉給人冰雪的錯覺,不由得更冷。
隧道有些蜿蜒,不知前麵有多遠……
兩天後。
他們總算見到了久違的日光,踩著石階爬上來後,發現這邊也是一個白玉石,大小形狀和之前那個的差不多,應該是一對兒。
“無名,從這個隧道往島上走行嗎?”蕭希希突發奇想。
無名輕輕嗯了一聲,“隻有做過血祭的人可以。”
她點頭表示領悟,“那要是硬闖,人會出什麼事?”
無名看了看她,“不知道。”
蕭希希頓時發覺自己的問題很可笑,他要是知道現在就看不到這個人了,而且他也不是會去試探這些的無聊的人。
他們放眼望去,身後是廣袤的原始森林,前麵則是茫茫無際的海麵,海水拍打著岩石,讓人興奮的聲音。
他們又看到了拴著遊艇的那棵大樹,原本的刻痕處已經生出樹瘤。
該死的黑人放走了遊艇,這該怎麼下島?蕭希希恨恨地咬了一口他們的壓縮餅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