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希希握緊的拳頭一下下的砸向車門。
車內很快安靜下來,眾人關注的焦點都變成了她——一個精神病一般亂喊亂叫的女人。
而對於她無理取鬧的停車要求,司機完全沒有理會。
直到下一站站點,公交車才慢吞吞地停下,緩緩打開後門。
蕭希希瘋子似的衝下去,拚命往回狂奔。肩上大而重的背包就像兩隻巨大的鐵錘狠狠捶打著她纖弱的肩膀。
不過幾百米路程,但由於她跑得太猛,回到原處時已經累的雙腿癱軟。
她扶著冰涼的路燈柱大口喘氣,看著眼前車輛絡繹不絕,下班的人來來往往,各形各色……
然而怎麼找,卻也找不到那一襲獨特的黑,那一雙淡漠的眼。
“無名——”
“無名,你騙我——”
她聲嘶力竭,同時淚如雨下,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偶爾有人在她身邊放慢了腳步,但無人上前。
夜幕籠罩下來,風更加緊了,吹透了她身上的衝鋒衣,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她緩緩站了起來,頭昏昏沉沉的,望著華燈璀璨的繁華都市,一種從沒有過孤獨感油然而生。
她仰頭望了望天,這一刻,突然感覺他就像天上的星辰,深沉而閃耀,無論她怎麼努力也夠不到。
不知不覺,她走到了自家的小餐館前,——“家常味道”。然而,餐館的卷簾門已經放了下來,此時剛入夜,怎麼就關門了?
她上前幾步,門前積著的落葉被踩的碎響,看樣子已經好幾天沒營業了,難道家裏出了什麼事?
她哭紅的眼裏寫滿了憂慮,臉色也變得更加蒼白。
手機已經欠費,她隻好轉身攔下一輛出租車,即刻奔向家裏。
用鑰匙打開了門,濃重的煙味頓時撲麵而來,十分嗆鼻。隱約傳來啼哭聲,她害怕的心都顫抖了。
沒有換鞋,幾步繞過玄關,不大的客廳全部看進眼中。
全是人。有家中親友也有陌生人,全部籠罩在濃烈的煙氣當中……
麵對門口坐著的王阿姨這時發現了她,幾乎是跳起來,指著她大叫:“哎哎哎!”
所有人的目光朝她看過來,短短一瞬的寂靜過後,整間屋子都沸騰了起來。
“你這小祖宗是去哪了?差點把你爸媽急死啊!”
“這孩子怎地了,瘦成這樣,就算在大街上看到我都認不出來。”
“回來就好,沒事就好,明天別忘了去公安局銷案。”
……
其中,隻有兩個人沒有說話,他們隻傻傻地看著蕭希希,仿佛不太敢相信這是事實。蕭媽的一雙眼睛腫的像核桃;蕭爸指間夾著戒了多年的香煙。
分別才一個多月,他們怎麼老了這麼多。
蕭希希感覺有人來拉她,但同時沙發在轉,吊燈在轉,空氣漸漸發黑……
再次恢複知覺,蕭希希聞到熟悉的沐浴露香味,那是她自己的被子。她雙眼微微啟開一條縫,蕭媽果然在床邊守著。
她立刻閉上了眼,做了一會兒心理準備,才敢睜開:“媽。”
“可算醒了。”蕭媽伸手把她撐起來。
接著,不出所料的蕭媽的模式開啟:“你到底去哪了?失蹤一個多月,手機也打不通。”
“我在山裏待著,那的環境特別好,就是沒有信號。”她把剛剛編好的話很自然地說出來。
“什麼地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