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不斷靠近,甚至可以聽到清晰的腳步聲,手電光無數次在他們頭頂掃過。
他們心裏那根弦都繃得錚錚作響,心知現在這種狀態也撐不了多久。
“有人來了。”不遠處,一個聲音突然說道。
安靜了一會兒,另一個帶著領導者口吻的聲音響起:“先過去看看。”
腳步聲漸漸遠去,他們才敢試探地探出頭來,隻見路口多出了一輛車,比之前那輛更長,下來的人更多。
喻建緊繃的五官一下子鬆懈了,緩緩呼出了一口氣。
他們遠遠觀望,隻見兩簇手電光漸漸彙聚在一起,就不再動了,似乎在進行交涉。
煎熬地等待十幾分鍾後,就見其中一隻手電高高舉起來,用力地晃了三下。
“走吧,我們過去。”喻建雙手撐地站了起來,對他們說道。
孟覺勉拉住他,擔心地說:“不會‘賣’了我們吧。”
“借他一百個膽。”喻建拍打著身上的土。
他們四個朝那一堆光亮大步走過去,越靠近越能明顯的感到十幾號人火辣的目光。
右麵一堆中有個年輕男人朝喻建迎過來。
“是你啊。”喻建有些驚訝地看著他。
年輕男人把喻建拉到一邊,說道:“人被你打得不輕,他們要賠償。”
喻建看了看他,點頭:“早知道他們是要錢,就不折騰你們跑這趟了。”
話雖這樣說,但他心裏清楚,要不是因為來了人撐腰,那些人絕不會隻要錢。
年輕男人也不爭辯,隻彎著嘴角笑了笑。
“不就是要錢嘛!”喻建高喊一聲,轉頭看向孟覺勉,遞了個眼色。
孟覺勉沒有動隻看著他,喻建一下子想起來,他們身上的現金差不多都給了流氓男,這種情況要是甩張卡實在太虧。
喻建又看向左麵那一群,蠻橫地叫了一嗓子:“沒有!”
所有人都是一愣。
左麵那堆其中一個上前一步,那人留著奇怪的八字胡,臉色陰沉:“兄弟,這麼辦事可就不講道理了。”
“老子不講道理?姓朱的那個狗娘養的,給老子帶綠帽子的時候講過道理嘛?!看到車間裏的地下室沒,他媽的把我老婆弄到下麵使勁偷,今天老子沒弄死他算他命大。不信你們去問問那姓朱的。”
喻建忿然作色,臉上寫著滿滿的屈辱和憤恨。
他就不信,朱廠長已經被打的就剩一口氣了,還能告訴他們自己幹沒幹這事!
“他偷你老婆?”八字胡有點蒙圈。
喻建沒作答,手卻向後麵伸過來,蕭希希預感到不好,立刻後退兩步躲開。
喻建撈了兩把都抓了空,於是猛地轉過頭來,一把抓著蕭希希的手腕,怒道:“往哪躲,偷漢子的時候怎麼那麼積極!”
蕭希希被他一把扯了過去,心中暗罵這賤人怎麼好事想不到她,這種罵名讓她背。
但表麵上,她還不得不極力配合表演,於是哭腔道:“老公,我就是一時糊塗,以後再也不見他了。”哭喊著上去抱喻建。
喻建恨恨地推搡了她兩下,但同時又是一臉痛苦的不舍,最後也緊緊摟在了懷裏。
真有這事?旁觀者都看傻了眼,心想這女人是瞎了嗎,這樣的老公不要非得去偷那樣的漢子?
八字胡琢磨了一下,敢情這不是鬧事而是私事!那他還真就不方便怎麼管了,也怪朱廠長活該,可氣的是於發光那小子還幫他打掩護。
兩群人最後互相客氣了幾句,什麼不打不相識,有事隨時招呼什麼的,便各走各的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