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建愣了一下,莫名其妙地問:“你罵我幹嘛?”
說的就好像自己在幹的事就像吃飯睡覺一樣自然,反倒讓蕭希希一時間沒法回應。
她被喻建拉著下到四樓,這一層是娛樂的地方,有各種球台和棋牌室。
他們左轉右拐,來到健身這一帶。
喻建推她鑽進餐飲小屋,透著窗戶,喻建指著對麵一個房間說:“就是這個屋。”
蕭希希看過去,門洞開著,裏麵健身的人不少,看起來和其他健身房沒什麼區別。
不禁狐疑,他來這兒幹什麼,難道上戰場前還得臨時練功夫?
他轉頭看她:“你還記得麻子不?”
蕭希希沒想到他突然提起不相幹的事,不由一愣。
喻建以為她忘記了,便提醒道:“就是買槍的時候,一臉麻子那個,他現在就在這裏麵,你進去看看他和誰待在一起呢。”
蕭希希這才反應過來,忍不住問:“幹嘛讓我去?”
“他認識我。”
“他也認識我啊。”
“就見過那一次,睡過的女人說忘就忘呢,更別說是你。”說著喻建把她往門口推了一把。
她機械地走了兩步又退了回來:“你找小孟也為這事?”
他理所應當的點頭:“對啊,要不你以為什麼?”
“啊,也沒什麼,那我去了。”她說著轉身要走。
喻建卻一把抓住她:“看你有點不對勁,你以為什麼啊?”
“我能以為什麼呀?”她斜了他一眼,感覺自己表情有些不自然,幹脆一把甩開他朝門口小跑去。
喻建的目光隔著窗玻璃追著她,嘴角掛著一絲了然的笑意。
除了在島上,蕭希希平時喜歡穿裙子,此時就穿著一條灰紗及膝裙,顛簸起來裙擺飄飄蕩蕩,齊肩的栗色燙發也跟著顫顫悠悠。
喻建要了杯龍井,眼睛始終瞄著那扇門。不料,一杯茶還沒晾涼,蕭希希就已經風風火火地跑回來了。
“怎麼了,沒找到人?”他問。
蕭希希有點喘,坐下來解釋道:“我一進門口就看到他了,你猜他和誰坐在一起,小莫!他不認識我,小莫總認識吧,我哪敢靠前去。”
喻建的眉頭有些發緊,一動不動合計著什麼。
“怎麼了?”她啜了口微燙的茶水,問道。
“麻子一般不會來這片,現在他過來一定有什麼不一般的事。他和小莫……這倆人碰麵恐怕沒憋什麼好蛋。”
蕭希希一聽也有點擔憂,但還是不太理解:“小莫對我們不錯呀,不能吧。”
喻建輕蔑地撇了下嘴角:“‘烏龜找甲魚——一路貨色’,這些人當中沒有絕對壞的,也沒有絕對好的。”
蕭希希不置可否,可能怪她經曆的事太少,即使喻建把經驗門道從上而下灌進她腦子,她也很難有什麼感觸。
至少她現在還覺得大哥小莫這幫人挺仗義,能在他們遭難的時候挺身而出,還好吃好喝供著,已經算是難得了。
下午,蕭希希閑著沒事,便到處轉悠,看看表演學學下棋……直到天黑,終於等來了傳說中的大哥的接見。
服務員把他們帶到七樓,一出電梯就看到高掛著的“閑人免進”的牌子。這層沒有任何娛樂設施,一個個房間都關著門,很像政府部門的辦公室。
隨著服務員推開一間房門,酒菜的香氣撲麵而至,裏麵並沒有想象中的辦公桌電腦椅,而是酒店包廂的裝飾。
中式風格的木紋牆紙,牆上掛著一幅大型的水墨畫,中間一個擺滿佳肴的大轉桌,一圈足以坐下十幾號人。
對門坐著的是一個中年男人,中等身材,白襯衫加領帶,五官都不起眼,但慈眉善目的。此時笑微微的看著他們,竟很像瘦了一圈的彌勒佛。
而房間裏另一個人,就是坐在他身邊的小莫,見他們進來便出於禮貌站起來招呼。
喻建朝中年男人走過去,嘴上叫的親熱:“大哥,好久不見了。”
他就是大哥!!
蕭希希覺得這位大哥和自己想象中的形象實在相差甚多,還不如賣槍的鋒哥有樣子。忽然間,她想起一個笑話:
孩子好奇地問:“爸爸,什麼是黑社會?”
爸爸:“你認為呢?”
孩子:“把頭發染成五顏六色,光膀子戴金鏈、打耳眼露紋身、滿嘴你媽、煙不離手。這算不算?”
爸爸:“不算。”
孩子:“那怎麼才算?”
爸爸:“穿西裝打領帶,舉止得體;或者一身唐裝,手裏拿著佛珠古玩,溫文爾雅,這才叫黑社會。”
孩子:“那我說的那些人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