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怎麼分開了?”孟覺勉問冉苒。
“……”冉苒真不知道該怎麼說,剛剛的她的確是無法控製地衝動了,她看向孟覺勉的背上,說道:“換我來背他吧,你自己也傷的不輕。”
孟覺勉立刻搖頭,向上托了托背上一動不動的人,加快了腳步。
走著走著,冉苒看到孟覺勉背上的人動了,那人傷得很重,似乎意識處於模糊狀態,此時聽見他的喉嚨裏發出聲音,模模糊糊的。
“他說話了……”冉苒看著那人的臉。
孟覺勉已經體力不支,氣喘籲籲隻顧著看著腳下的路,冉苒一說他才注意到,於是也側過頭仔細地聽了一會,看向冉苒翻譯道:“他說:嗬嗬呢?”
冉苒愣了一下,一時間還沒反應上來是什麼意思,“嗬……”驀地,一道霹靂火光在腦海中劃過,他……是,“喻建?!”
“嗯。”孟覺勉朝自己身後瞥了一眼,“就是不知道他現在這樣……”
回到蕭希希所在的地方,背包還在,人卻不知去了哪裏。孟覺勉把喻建放下,四處找了個遍,不見蕭希希任何蹤影。
冉苒也徹底慌了,怎麼會?她不在時發生了什麼?
她努力保持鎮定,無名一定去找她了,不會有事的,一定不會!她深吸一口氣,翻出藥箱,開始給已經沒了人樣的喻建處理傷口。
叢林裏的夜異常的寂靜。隻有意識不清的喻建,發出含糊的聲音:“嗬嗬呢……嗬嗬呢……”
冉苒給他纏著繃帶,幾乎包成了木乃伊,看著他的樣子,她心裏難受至極,在耳邊輕輕告訴他:“她沒走遠,你先睡會吧,等你醒了她就回來了。”
哄孩子的話,喻建竟真的聽進了心裏,很快就平靜了不少。
天色見亮時,無名回來了,卻是一個人,連他都沒有找到蕭希希……
恍恍惚惚地,蕭希希聽到有人說話,但是聽不懂,那是一種陌生而晦澀的語言。
她努力睜開眼睛,眼前竟然是一團刺眼的燭光,恍惚看到燭光裏站著幾個人,看不清臉長什麼樣,但是聽著這奇怪的語言,她馬上猜到了他們是什麼人。
她張皇失措地動了起來,同時聽到了粗重的鎖鏈的聲音,手腳都動不了!
她低頭,隻見自己正被迫站立著,手腳都被鐵鏈牢牢扣在鐵架上,這是遭受酷刑的標誌。
“救命——”她歇斯底裏地大喊,一聲接著一聲,一聲比一聲用力。
然而,房間裏卻沒有半點她的聲音,燭光裏是那張枯老得分不出男女的臉,他看著她,嘴角帶著輕蔑的意味。
她無助地半張著嘴,眼淚大滴大滴滾下來,他們把她弄成了啞巴,她成了啞巴……
那個枯朽的老人這時走近了她,他身上有種難聞的氣味,像是腐爛的屍體。蕭希希死死瞪著他,他從上次見到她就用一種詭異的眼神看她,而現在又費盡心機把她抓來,他到底有什麼的陰謀詭計,他要幹什麼?!
老人在她麵前攤開一隻手,手心裏是個透明的四方玻璃塊,老人用手指有頻率的敲了幾下玻璃塊,隻見裏麵的什麼東西蠢蠢欲動起來。
幾秒後,一隻白色的蠶蟲慵懶地爬了出來,它渾身像冰雪一樣白,背上一層淺淺的青毛。蕭希希看著那蟲子,隻覺得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從每個毛孔裏透出寒氣。
這時,老人的目光從白蠶緩緩轉向了蕭希希,那目光仿佛來自地獄,可以輕易將人生吞活剝又不著痕跡。
蕭希希瞪大了通紅的眼睛,瘋狂地搖著頭,這蟲子一定就是傳說中的蠱,他想讓她把蟲子吞下去,不,她死也不幹!於是趕緊咬牙閉嘴。
兩個壯實的男人從老人身後走出來,一人一邊按住了蕭希希的肩膀和頭。
她動彈不得,卻仍不肯屈服,直把牙關咬得咯咯作響,心裏篤定:誰來掰她嘴,就咬死誰!
奇怪的是,沒有一隻手來捏開她的嘴巴,她有些疑惑卻不敢放鬆警惕。
這時,老人已經繞到了她的身側,幾乎是同時,她感覺到自己的耳朵被一隻冰涼幹枯的手揪住。
她立刻明白了,拚命掙紮起來,粗重的鐵鏈被她弄得哐當亂響,可頭已經被死死按住,半點也動不了。
一股冰涼的肉感撞到她的耳朵眼上,那東西一個勁往裏麵擠,一會兒工夫就滿滿塞住了她的外耳道。
還沒有停,蟲子繼續向裏麵不停地擠,似乎想鑽進她的腦子裏。她感覺整個耳朵無比脹疼,甚至下一秒就要被脹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