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表白,杯具(2 / 2)

夜幕一點點降臨溪邊,天空中露出點點星光,涼風拂過,吹散了熱氣。點起一堆篝火,劈裏啪啦燒的很旺,他們圍在一堆吃著僅剩不多的食物。

這極為尋常的一幕,卻讓蕭希希心裏升起一種深深的感動,此時可以說是圓滿,所有人都在,一個都不缺,同生共死一起走過,那種親切感真的難以言表,就像被一個結拴在一起的繩子,緊密不分。

她起身走向獨坐一邊的無名,手上拿著省吃留下來的壓縮餅幹,盡管現在他們之間沒有什麼芥蒂了,可他仍喜歡遠離群體,也許他並不覺得這是一種孤獨,隻是習慣罷了。

可蕭希希見到總覺得心裏難受,但她不會強硬地拉他過去,而是選擇留在他身邊。這樣,無論孤獨與否,都是兩個人的。

12月的北京,寒冷而幹燥。

孟覺勉當初拋開家裏的生意,不顧一切地去了非洲,但作為將來的唯一繼承人,不能真的做甩手掌櫃、不聞不問,現在回來了,自然要第一時間回去看看。

他們把喻建送到協和醫院,醫生拆開他身上的繃帶時都非常驚訝,連問好多句:病人遭遇過什麼?

醫生說傷勢雖重但好在傷口處理得當,沒有引起大炎症,隻要好好調理恢複就沒有大礙。盡管聽見醫生這樣說,喻建仍不敢對他那張臉有絲毫鬆懈,每天捧著鏡子,精心又精心。

蕭希希給家裏回電話時,蕭媽竟然哭了,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現在她還沒嫁出去呢,就和家裏斷絕來往了,接近兩個月杳無音信。

安慰了爸媽,蕭希希還剩的一個任務就是:吃。她必須得盡快把身體養回來,不然一副骨頭架子能幹什麼。

冬天裏吃一頓熱氣騰騰的火鍋是一大美事;火鍋之後在看一場驚心動魄的電影,更是美了;而最最美妙的是,身邊有無名陪著,簡直羨煞神仙。

從電影院出來,隻見天地間一片銀白,大如棉絮一樣的雪花穩穩地下落,路上車輛很少,隻有掃雪工人忙碌不停。

蕭希希和無名沿著人行道走著,不比路人的行色匆匆,他們走得不慌不忙,身後留下兩串長長的腳印,很快又被雪花埋沒。

蕭希希轉頭看向無名,他頭上,肩上都落著純白的雪花,她一時間竟感傷起來,恐怕隻有雪天,他們才能一起白頭。

“冷嗎?”她問。

她穿著剛買的羽絨服,踩著長靴,而他依舊是萬年不變的白T恤和黑風衣。不是虐待,隻是他不肯要,可能覺得羽絨服比較厚笨,不便於行動。

他搖了下頭。

蕭希希也不管他願不願意,把自己的白色圍巾抓下來,戴到他脖子上,圍了一圈又一圈。

他看了看圍巾,又看了看她,神色依舊清冷空漠,恰如這一場安靜的雪。

她圍好後抬頭看他,發現他整個人少了點冷峻,竟多出一絲親和味道,很有意思。

第一次在雪中看他,越發襯得他輪廓清晰,眉目深刻,那對藍灰色眸子美得讓人無法呼吸。

她著迷地看著他,半晌沒動。他的手突然向她伸過來,她這時才反應過來,卻依舊不動,等著他的手靠近她的臉。

他的手停在她的額頭處,幫她撣去了碎發上的積雪,一下,兩下……別看他殺人時那般機敏果決,此時竟顯得有些拙笨。

那一刻,蕭希希毫無準備地被感動了,竟然有種想哭的衝動。

他的手慢慢收回,卻在半途中,被她雙手扣住。

他的手很涼,隱約可以摸到手心裏的薄繭,她握著他修長的手指,心跳加快,預備一定要說點什麼,一些藏得很辛苦的心裏話。

深深地看著他的眼睛,最後,她聽見自己說道:“雪大了,我們回去吧。”

——

“無名,我喜歡你。”蕭希希捧著他的手,深情地表白道。

他們此時正在一片一望無際的花海裏,目之所及的地方都盛開著燦爛的玫瑰花,紅色主教,藍色妖姬,白雪公主,貝拉米……爭奇鬥豔,連空氣都是浪漫的花香。

無名麵無表情,抽出了手,冷淡地轉向別處說道:“你知道,我看著你長大,一直把你當做女兒。”

晴天霹靂!把她烘的外焦裏嫩。

蕭希希猛然從床上驚醒。噩夢!比她的噩夢還噩夢。

她翻了個身,準備睡個回籠覺,把夢境篡改一下。

耳邊卻傳來了冉苒的聲音:“希希,別睡了,八點了。”

蕭希希一下子睜開眼,轉頭望向酒店牆上的鍾,深深呼出一口氣,真的八點了?!

吃喝玩樂的舒坦日子已經過了大半個月,該處理的事處理好了,該養的傷也養好了,今天他們即將啟程上島,還有不少東西沒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