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離開了,對嗎?”蕭希希問出這句話時,整顆心都緊緊揪在一起。
他看著她,搖了搖頭。
“你騙我,”她激動起來:“你以為教會我這些,就可以心安理得地走了,你告訴我,你要去哪?”
他一動不動望著她,繼續不說話。
“你不是說會保護我嘛,你不說已經習慣了這樣……無名……”她的聲音變得囊軟,眼圈漸紅。
沒有了那個所謂的使命,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把他留下,因為,他不愛她。
“我可以雇你,養你都行!”原本霸氣的話,卻被她說出了乞求的味道,兩行清淚順著她眼角緩緩流下。
其實,她沒有吹牛,真的養得起他,吃的那麼少,睡在哪都不在意,連衣服都是批發的,她甚至想不出他賺那麼多錢有什麼用。
他終於緩緩開口:“我不會走。”
她淚眼看著他,一時間有些愣神,靜默片刻,說:“那你告訴我,你為什麼要做這些?以前你沒有。”
“哪一天,我死了,你也不會無措。”低冷的嗓音,如同冰河裏的水,寒冽入骨。
刹那間,蕭希希僵住了,心髒感到尖銳的疼痛,像是被誰紮了一刀,眼眶又酸又疼,什麼東西拚命想要爆發。
在不遠處休息的三人,看似漫不經心,實際上一直在關注他們的交談,聽到無名這句話,他們眼裏無不露出驚詫之色,偷偷地望向他們。
蕭希希努力把眼淚抑製住,她哽咽道:“我學不會,也不想學……”她深吸一口氣,堅定地抓住無名的手:“你不會死,更不能死!”
時間還早,天色卻漸漸陰暗下來,烏雲越積越多,猶如潑墨,厚重而深沉,看來即將有一場暴風雨來臨。
“我們得趕在下雨之前找個安全的地方。”孟覺勉起身說。在山地遇上暴雨,潛在的危險很多,一旦雨勢收不住,滑坡、泥石流都有可能。
“希希?”冉苒看向她,輕聲叫了句,不知她情緒恢複得怎麼樣。
蕭希希抽了抽鼻子,很快站了起來,若無其事的衝他們笑了笑:“走吧。”
他們回身往山上走,萬一遇到突發情況,山上比山下要安全得多。
找了個合適的地方,便準備搭雨篷。幾個人分散開忙著找東西,和這場大雨爭分奪秒。
去找藤蔓的喻建,從山下呼呼帶喘地跑回來,雙手都空著,遠遠地衝他們大喊:“哎,那邊山下有個山洞。”
“裏麵有什麼?”孟覺勉停下了手裏的活,站直了問。
“我沒進去,沒帶手電。”喻建跑回來,蹲下在自己的背包裏一頓摸索。
孟覺勉也從包裏翻出了手電:“走,我跟你一起去。”
如果山洞裏可以容得下他們,那將是一個理想的避雨場所,不僅省去搭建雨篷的力氣和時間,而且雨勢再大,也不用擔心任何隱患。
蕭希希一直在忙著采遮雨用的芭蕉葉,手腳不停,這時聽到有山洞,幹活就勁頭瞬間一落千丈,要是能住,雨篷搭了也是白搭。
她望向仍在忙活的冉苒,說:“我覺得山洞能行,要不我們也去看看吧。”
冉苒望了望天上越壓越低的雲層,想了想說:“還是先把雨篷搭起來吧,眼看著就要下雨了,萬一那邊不稱心,現搭又來不及。”
她承認冉苒的想法比較保險,隻好努力把心裏的惰性壓一壓,繼續低頭幹活。
無名這時從山上走下來,肩上扛著好幾條粗細勻稱的細木,準備當雨篷的支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