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希希的腦子嗡的一聲響,在她睡著的時候,究竟發生了什麼?!
屍體呢?
蕭希希的腦子徹底亂了,誰能悄無聲息地把天女的屍體搬走,可為什麼不揭發她,莫非想幫她?
蕭希希忽然轉頭看向窗戶,剛剛她醒來時是開著一條縫的……
或者,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天女並沒有死,隻是被她掐的暫時性窒息。
在她熟睡的時候,天女又蘇醒過來,然而她並沒有高聲呼救,而是小心地翻窗而逃……
可是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天女為什麼要逃走,難道她並不滿意現在作為天女的生活,見到有人穿著她的衣裳替代她的身份,便正中下懷地一走了之?
隻是,萬一天女臨時逃走,說不定什麼時候想不通又突然冒出來,她到那時應該怎麼辦?
蕭希希想的頭都大了,這件事的形勢比殺了天女都棘手。
她在房間內坐立難安,心裏第一次感到這樣焦灼,而身邊又沒有任何可以依靠的人,她隻覺得孤立無援。
直到天空破曉,房門被人敲響。門外傳來侍女的聲音:“天女,該起床了,天女。”
蕭希希立刻把麵紗戴在了臉上,沒有應答。
見房間內沒有一點動靜,過了一會兒,那侍女小心翼翼地推來了門,悄步走了進來。
蕭希希坐在梳妝台前,盯著鏡子中的自己,麵無表情,心裏卻是極度的緊張。
“天女,您已經,醒了……”侍女一步步走近,說話帶有很不自然地停頓,似乎已經發現了什麼。
“夜裏受了風,嗓子倒了。”蕭希希故意啞著喉嚨說道。
聽到她的聲音,身後的侍女動作明顯的一僵,愣在原地半天沒有動彈。
“梳妝啊,還愣著幹什麼?!”蕭希希嘶啞地怒吼了一聲。
“……是。”侍女弱弱答了一句。開始把手伸向蕭希希的頭發。
蕭希希頭上戴的是假發,是高價買的,十分逼真,但如果像現在這樣細致的梳理還是很容易發現。
蕭希希通過鏡子仔細地觀察著身後侍女的表情,隻見她一張圓圓的臉蛋此時越發的慘白,可她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頓,或許有些僵硬,但還沒有大失方寸。
蕭希希看著自己頭上出現一個好看的發髻,又插上了一些華美的裝飾。
侍女謹慎地立在一旁,說道:“天女,梳好了。”她並不敢擅自有下一步動作。
蕭希希看得出這丫頭是個聰明人,她稍稍鬆了口氣,伸手摘掉了麵紗,轉頭看向侍女。
侍女的眼神有一身而過的驚愕,但很快被她壓製住,隻見她恭敬地低下頭,露出淡淡笑意,說道:“夜風吹壞了天女的嗓子,可天女的容貌卻更加美麗了。”
蕭希希微微一笑,知道自己沒有看錯這丫頭,果然夠伶俐。她知道如果天女出了什麼意外,別說是她就連門外那些侍衛都別想活命,與其刨根問底,不如裝糊塗,將錯就錯。
“給我上妝吧。”蕭希希對侍女說道,同時毫不避諱地把廣袖裏藏著的匕首放到了梳妝台上。
看到匕首的一瞬間,侍女的臉色微變,隱隱地鬆了口氣。開始認真地給蕭希希上妝,說道:“天女有任何事,都可以吩咐冷香。”
接下來的一切就順理成章了,蕭希希坐上了馬車,沿著街頭一路向著王宮出發,所到之處萬人空巷,幾乎人人都來瞻仰天女的尊榮。
而高高在上的天女蕭希希卻沒那麼享受,她不知道逃走的天女什麼時候會突然冒出來,將她的罪行公之於眾;也不知道自己被送進王宮是什麼結局,如果是被當做祭品,那就死得冤枉了。
第二天正午,馬車終於抵達王宮大門。可是並沒有讓她下車,守衛進去通報,無聊地等了很久,那守衛才回來,又將馬車趕往另一個方向。
最終馬車停靠在一個宅院門前,看起來是王宮的一個附屬宮殿。冷香扶著她下車走向院內。
進入院內,蕭希希被眼前的景象驚住,隻見院內齊刷刷站著很多人,全都是十幾歲大小的孩子,一麵是男童,一麵是女童。
一見到她進門,所有孩子包括兩邊的侍衛全都一齊跪倒在地,叩頭齊聲道:“拜見天女——”
冷香扶著她從中間的過道走向台階之上,蕭希希心裏不斷地想該怎麼回應,應該說平身還是免禮?
她看著跪著一地的孩子,心裏有些莫名地慌,由於真不知道該怎麼回應,隻能繼續高冷地揮了下手,麵無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