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希希實在猜不到他是怎麼做上駙馬的。
喻建攤開自己的右手,說道:“你沒聽過我的祖傳絕技嗎,火中取炭。”
蕭希希一下子抓住他的手,隻見整隻手通紅通紅的,有些地方皮膚已經被灼燒的很薄,看著很恐怖。
喻建立刻抽回了自己的手,說道:“沒事,我表演的時候都塗上石蠟,還是能燒著點。沒辦法,這國老大就稀罕有絕活的人。”
蕭希希皺著眉,很是心疼他的手。
喻建轉移話題道:“我就知道你能來找我,天一黑我就蹲外麵等著。聽說你變仙女了,能不能帶我上天溜達溜達?”
他一見到蕭希希,就又露出了本質,那副痞相,一臉的不正經。
還記得她以前抱怨過喻建這副品行,孟覺勉是這樣跟她說的:“被騙過才懂得算計,受過傷才渾身生出刺來保護自己,用他自己的話說就是;每一坨屎都曾是誘人的食物,肮髒的是它的經曆。話糙理不睬。”
當然現在她已經很習慣他這樣了,反倒覺得他白天在那些人麵前表現出來的沉鬱讓人心冷。
他們還想說著說什麼,仿佛有那麼多的話怎麼也說不完,可就在這時,身後的假山滾落了一塊石頭,那聲音並不簡單。
他們二人對視一眼,蕭希希使了個眼神,讓喻建先走。
喻建不放心,有些猶豫。
蕭希希用力擠了下眉頭,告訴他自己可以搞定,他留下來也幫不上忙。喻建隻好先行脫身。
蕭希希衝著身後的灌木叢中說了一句:“出來吧。”她敢肯定,那裏一定藏著什麼人。
安靜片刻,樹叢開始響動起來,一個人鑽了出來,跪倒在她腳下。
蕭希希低頭一看,不由得一驚:“冷香!你跟蹤我?”
冷香害怕極了,渾身打著哆嗦,連忙解釋道:“冷香不敢,隻是不見天女,冷香便猜測天女可能來了後花園這邊,便來找尋。”
蕭希希冷哼一聲:“你倒會猜。”她閉了閉眼睛,心裏非常的疲憊,無力地說道:“畢竟相處了這麼久,別人動手不不忍心,你自己想點辦法吧。”
冷香是何等的伶俐,知道自己犯下了最要命的錯——知道的太多。她的眼淚嗒嗒的掉落,心知任何借口都沒有用,隻說道:“求天女饒命,我死了就是一家子都死了。”
蕭希希忽然記起,她說過的,她家中奶奶年邁,還有一對弟弟妹妹,全指望著她的養活。
蕭希希深深地歎出一口氣,說道:“不殺你也可以,隻要你能裝瘋賣傻三個月,否則隨時可以結果了你。”
三個月後,她即使恢複了正常,也不會有人在信她的話了。
冷香哭得滿臉是淚,抽泣著拜下去,沉重地說道:“謝天女。”
突然冷香躺在地上打起滾來,抓了一把土塞進口中,癡癡的傻笑著。
蕭希希默默咽了一口喉嚨處的苦澀感,抬頭看了看天,星辰稀薄,就像人心那樣分崩離析。
她這種人是不是該死啊!那就讓她遭報應吧,隻是求老天一定要在她救回無名之後……
直到三天後,喻建離開,他們也沒能再見上一麵,或許,上次能見上一麵,應該感到知足。
兩個月後,相候把晴時雨和蚊子卵親自捧到了她的麵前,蕭希希臉上露出了驚喜,不得已許下了煉製成功的諾言。可心裏卻感到無比絕望,怎麼能這麼快呢。
沒辦法,她過了兩天又想出了一個主意,她對相候說,現在煉丹的宮殿位置不好,這很大程度上影響了長生藥的煉成,必須重新挑選最合適的方位,重新建造煉丹殿。
這一次,相候終於發怒了,他紅著兩隻眼睛,死死掐住蕭希希的脖子。
他的手已經瘦的像是幹柴一樣,掐的她幾乎窒息。不過她早就料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她並不能慌亂。
拚命扳開他的手,讓自己能說話,她引經據典,說了很多大事業成就之前所需要的波折與付出。
聽著她嘶啞的嗓音說了這麼多,相候的火氣終於消了一些,他下了最後通牒:“方位你定,最晚三個月就能完工,到那時你若還練不成,那就是上天不助你,就休怪我了。”
她的生活苦悶而單調,除了麵對滿屋子的藥材,就是那一鼎煉爐。沒有能交流的人也好,正好她也不想說什麼話,心裏裝的事情越多,話反而越少,就像冉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