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1 / 2)

穆小七進了屋,見殷無極正站在案邊作畫,今日竟未著黑衣,而是換了件白色的蟬紗罩衫,並未束帶,衣擺處有黑色紮染的圖案,細看卻是幾行詩文,整個人倒也顯得很是風雅。穆小七的心思卻不在這風雅不風雅上,他隻是四處亂看,找尋那金光閃閃之物。穆小七找了一圈,並未看見上次那金鞭,心中稍稍放心,可想到春公子的銀鞭是纏在腰中的,不禁又往殷無極腰上看去。

“小混蛋找什麼呐?”殷無極並未抬頭,手上不停,口中問道。

穆小七嚇了一跳,心道:這人腰上還長眼睛不成?口中便說:“爺今日這白衣穿的實在是好看,我忍不住就多看了幾眼。”

“是嗎?那爺給你也做身白衣穿如何?”

“這個。。。還是不用了。爺您是天人之姿,穿上白衣更顯出塵風雅;可我這長相膚色若也穿白衣,可就成了青蛙戴孝了。”

“哼,你倒有自知自明。”殷無極終於抬頭看了穆小七一眼,“你過來。”

穆小七走過去,見殷無極一手執雙筆,便知他用的是“畫雙鉤填彩法”。此種畫法需作畫者單手持雙筆,一支蘸了顏色勾描,一支沾了清水推染,雙筆需能靈活轉換,極是要求功底。穆小七又低頭看向案上鋪的白絹,隻見上麵畫的是幾支形態各異的粉蓮,或全開或半開,皆是花嬌莖直而不見絲毫媚態。此時殷無極正用洋紅由花尖向內分染,而後又用淡綠色由內向外分染,在水分未幹前使兩種顏色接合。這接染的畫法最是要求準確、精細、迅速,若想畫好必定是下過一番苦功練習的。穆小七上輩子手中不知走過多少名畫珍品,他一見便知這蓮花畫的實屬上乘之作,也著實詫異殷無極此人還會有這等雅好。

“這蓮花的風骨如何?”殷無極畫完收筆,拿起旁邊的一塊濕巾擦了擦手問到。

“我看挺好。”穆小七本是這鑒賞書畫的行家,此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隻是含糊說好。

“哦?好在何處?”殷無極把布巾一扔又問。

“這個。。。有花有葉,又紅又綠。”

“無花無葉不紅不綠,那是木頭樁子。小混蛋又在這跟爺混說。”殷無極這話倒也沒生氣,隻覺得穆小七年紀小當真不懂罷了。

“嘿,爺別怪我,我可不懂畫畫。”

“畫你不懂,詩卻是懂得的,你便以蓮為題,賦詩一首吧。”

穆小七聽讓他作詩,忙道:“爺,我哪會作詩啊!”

“當初那神仙秀才不是讓你把他的千古文章留於後世嗎?你便找出一首配爺這幅畫吧。這竹、菊、梅、蓮等物曆來是文人雅士最愛賦詩詠讚的,你可別說那秀才沒作過蓮花的詩文。”殷無極坐在桌邊,端起茶慢慢飲著,等著穆小七吟詩。

穆小七聽了心中猶豫,殷無極明知自己當日之言是信口胡說,卻把自己的話堵的死死的,自己說不出便是承認說謊欺瞞於他,誰知他會不會又借題發揮,以懲戒為名再sm自己一次?可若是說的出,那不是承認這詩其實是自己所知,如此怕是鋒芒更露,徒增麻煩。罷了,殷無極如此幾次三番試探折騰自己,怕是早已起了疑心,另一方麵也是拿自己找個樂子,自己幹脆藏三露二,時粗時雅,讓他理不出頭緒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