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小七聽了伸著脖子呆了半晌,見穆小八眼眶微紅,心中喜他重情重義,點頭說道:“好,你既認了他做哥哥,那他也是我的弟弟了,日後咱們請人好好超度他,讓他下輩子投到個好人家享福。”
穆小八聽了用力點點頭,又道:“這牙你要一直帶著,我也一直帶著。”
穆小七聽了嘴角抽搐:“小八,這……這算是你送我定情之物?一顆大門牙?”後一句忍住沒說:還是顆死人牙!還是顆經過新陳代謝的死人牙!
穆小八想了想點頭大讚:“好,你說是便是。既是定情之物,那我們要帶一輩子才好。”說著便伸手捏起穆小七脖子上那一顆,又捏起自己脖子上這一顆,兩顆放到一起鄭重其事碰了三下,終於笑了笑,“就這樣說定了!”
穆小七大叫一聲撲到穆小八,惡狠狠獰笑:“不好,哥哥我就要你的牙!”說完低頭撬開穆小八雙唇,舔上那兩排編貝小牙。
穆小八哪能示弱,伸舌頂回穆小七的舌頭,也去舔他牙齒,兩人滾作一團,又是一番口舌之爭。
殷無極隻覺胸口一窒,拉開正在探舌挑逗的夏公子,中指在唇上輕輕一抹,低頭看著懷中的夏公子沉思不語。
夏公子身材嬌小,側坐於殷無極雙腿之上,皓腕輕疊環住殷無極頸項,一把青絲半掩醉容,歪頭靠在殷無極肩上,眼簾輕顫,閉目微喘。
殷無極一手環住夏公子輕撫,另一手提壺自斟,執杯湊唇,隻沾了半滴卻又放下,反把杯中酒慢慢傾倒在桌上,那酒雖醇厚掛杯,卻不知殷無極另用了什麼手法,流於桌上卻不散開,慢慢聚成玉佩大小的一汪。殷無極伸指輕蘸,以酒換墨,以指代筆,四行二十八字寫出,原來卻是那首鴛鴦詩,他寫的極慢,那酒幹得卻快,最後一字寫完,回頭卻見水過無痕,空留石桌青冷。
夏公子早已雙眸偷開,瞧見這二十八字,也是憑添愁緒。
“夏兒。”殷無極手指繞住夏公子發梢,指尖卻在他腰際輕點。
“爺。”夏公子腰上一軟,柔情似水的應了一聲。
“你說兩句粗話給爺聽聽。”殷無極低聲命道。
“爺,夏兒隻會說淫話,不會說粗話。”夏公子脆生生答道,偏過頭便在殷無極肩上摩挲。
殷無極倒未生氣,聲音又放低了幾分,笑道:“看好了。”說完又斟滿一杯濃酒,以指蘸酒在青石桌麵上寫下四字,“念。”
夏公子伸頭一看,立時嚇得臉色發青,跪到地上便求:“爺,您要是嫌棄夏兒,隻要您一句話夏兒任打任罰,可這些混帳話夏兒是萬萬不敢說的!”
殷無極俯身把夏公子抱回懷中坐好,低聲笑道:“爺叫你說你便說,你怕什麼,嗯?”說完低頭在夏公子臉上輕啄了一下,“說吧,爺想聽。”
夏公子看看桌上那已經半幹了的“操你大爺”四字,急得哭道:“爺,這話實在粗鄙,我真……真的說不出口,更……更不敢當著您的麵說,您饒了夏兒吧!”
殷無極低頭又親了一下,冷聲道:“念!”
夏公子不敢再擰,嚶嚶哼哼的說了一遍,說完便覺汙了殷無極的耳朵,辱了殷無極的姿容風度,心裏委屈至極,又不敢哭出聲來,紅著眼默默抽泣。
殷無極聽了沉思片刻,搖頭說道:“這是當日我打傷那孽種時他罵我的話,你卻說不出他那番味道。”
夏公子聽了心中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又是一陣酸楚難受。
殷無極又在桌上寫下三字:“再念。”
夏公子一看這次是“他媽的”三字,咬牙又說了。
殷無極還是搖頭:“嗬嗬,這句倒是他最常說的。”說完又寫了兩個字,自己看看卻先笑了,“念吧。”
夏公子伸頭又看,一看是“老子”二字,乖乖說了。
殷無極聽了單手扶住額頭,連連輕笑:“這個不孝子!”
夏公子見殷無極這般樣子心中又怕又疼,幽幽問道:“爺,您可是想念少爺了?”
“想?”殷無極嘴角一勾,冷笑道:“爺當然想他,爺想掐死這小混蛋!”
夏公子不敢再問,卻聽殷無極又道:“小新那邊可有消息?”
夏公子聽了連忙從殷無極懷中站起,神色一整,恭恭敬敬答道:“鬼九傳來消息,殷知春已經應了阮新的提議,阮新再過五日便會領了嗔部人馬出宮。”
殷無極點點頭:“傳令無音,讓他暗中動手,各門各派救下幾個活口。你去準備一下,三日後爺要閉關。”說罷連飲三杯,胸口一陣灼燒疼痛,冷聲又道,“接著找!”
(本章完)